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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06-19 13:11
写作核心提示:
写一篇关于《白发亲娘》观后感的作文,需要注意以下事项:
1. "明确主题":首先,要明确你想要表达的主题,比如亲情、母爱、家庭责任等。
2. "结构清晰":文章应包含引言、主体和结尾三个部分。引言部分简要介绍电影或电视剧的背景和主要情节;主体部分详细阐述你的感受和思考;结尾部分总结全文,提出自己的观点或感悟。
3. "情感真挚":观后感要表达出你真实的情感和感受,避免空洞的赞美或批评。
4. "内容充实": - "描述情节":简要回顾电影或电视剧中的关键情节,但要避免剧透。 - "分析人物":分析主要人物的性格特点、心理变化等,以及这些特点如何影响剧情发展。 - "探讨主题":结合电影或电视剧中的情节和人物,探讨作品所表达的主题。
5. "语言表达": - "准确使用词汇":使用恰当的词汇和句式,避免出现语法错误。 - "修辞手法":适当运用比喻、拟人等修辞手法,使文章更具表现力。
6. "观点独特":在分析作品时,提出自己的观点和见解,避免人云亦云。
7. "篇幅适中":根据要求,控制文章的篇幅,避免过于冗长或过于简短。
以下是一个关于
母亲拦下的那碗面
"滚开!我儿子不能和你这种家庭的人在一起!"母亲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面碗,泼向小芳,热腾腾的面汤溅了一地。
食堂里的人群齐刷刷回头,收音机里正播放着邓丽君的《甜蜜蜜》,此刻却显得格外刺耳。
我愣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整个人都被钉在了羞耻的十字架上。
那是1990年初夏,空气中弥漫着槐花的香味,我和小芳正处在热恋中。
她家在农村,住着青砖小瓦房,门前一棵老槐树,每到夏天,槐花香飘十里。
我家在县城,父亲是县纺织厂的工人,母亲在副食品商店当营业员,家里有砖瓦房,还有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在当时已算是小康之家。
小芳是我系里公认的才女,她白净的脸庞上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说话时总是轻声细语的,声音如同山涧的溪水,清澈见底。
我第一次见她,是在系里组织的朗诵比赛上,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确良衬衫,念着席慕蓉的《一棵开花的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她的声音仿佛山谷里的回音,在礼堂回荡。
那一刻,我知道,我完了。
我们常在学校食堂约会,那时候,一张饭票能买两个馒头或一碗面条。
平日里我总买两碗牛肉面,她总是小口小口地吃,生怕浪费了一滴汤水。
"在家里,肉是过年才能吃上的,平常能吃饱就不错了。"小芳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着光,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童话。
我握着她的手,看着窗外的梧桐树,枝叶婆娑,影子在地上摇曳。
"等我们毕业了,我一定带你去大城市,让你天天吃肉。"我信誓旦旦地承诺。
"傻瓜,能吃饱就行,哪那么讲究。"她笑着捶我一下,我却抓住她的手不放。
那时候,我们手拉着手,说着将来的打算,眼里都是光。
我用攒下的助学金,带着小芳去照相馆拍了一张合影。
"来,两位靠近点,对,就这样,微笑!"摄影师在黑布后面喊着。
照片洗出来后,我穿着白衬衫,她穿着借同学的碎花裙,笑得像槐花一样灿烂。
"以后我们老了,还能拿出来看看,想想我们年轻时有多傻。"我把照片小心翼翼地夹在物理课本里。
这是我们唯一的合影,我不知道的是,它将成为我们之间情感的唯一实物证明。
母亲突然造访学校,在食堂当众闹事,把我从美梦中拽了出来。
"妈,你这是干什么?"我把母亲拉到一边,几乎是吼出来的。
操场上的喇叭正在播放《运动员进行曲》,传遍校园的每个角落,我的心也随着曲调上下起伏。
"跟我回家,我有话对你说。"母亲的态度坚决得像块青石板。
她的头发刚烫过,穿着一件红底碎花衬衫,那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以前只有过年才穿的。
我知道她是专程来的,坐了一天的长途汽车,但我心里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下去。
回到宿舍,几个室友识趣地出去了,留下我和母亲在满是铁架床和暖瓶的空间里对峙。
墙上贴着港星谭咏麟的海报,窗外有人在打乒乓球,"啪啪"的声音像是在为我紧张的心跳打节拍。
母亲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长途车票,那是她几次往返小芳家乡的证明。
"她家里什么情况,我都打听清楚了。"母亲说着,眼睛里闪着决绝的光。
"她爸常年酗酒打人,我亲眼看见他喝醉了,拿扁担追打她妈。她哥现在也是这样,才二十出头,喝醉了就打媳妇,全村都知道。"
"你怎么能找这样的人?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母亲声音发颤,像是在极力控制情绪。
宿舍的日光灯"滋滋"作响,照在我们中间那块冰冷的空气上。
"小芳跟她家人不一样!她温柔、善良、懂事!"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搪瓷缸"当啷"一声,水洒了出来。
"人是长在那个环境里的,她嫁给你,以后有了孩子,育儿观念会复制她原生家庭的。你知道家暴的可怕吗?"母亲的声音低了下来,眼神却愈发坚定。
"人是会变的,小芳不会那样的!你别用你那一套老观念来束缚我!"我的声音几乎撕裂了喉咙。
"妈,我自己的事自己会拿主意!"我重重地摔上了门,宿舍楼里的灯随之闪了一下。
我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的同学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想必食堂那一幕已经传遍了校园。
夜晚的校园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和远处宿舍楼传来的收音机声。
我坐在图书馆前的台阶上,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辛辣感直冲肺部。
"老同学,借个火。"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我的室友老王。
"咋了这是,跟阿姨吵架了?"他坐在我旁边,点燃了手中的红塔山。
"她太过分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多没面子。"我狠狠地踩灭烟头。
"家里人都这样,为你好才管你。"老王吐出一口烟圈,"我爸妈还催我赶紧找对象呢,说再不找,好姑娘都让别人挑走了。"
"你不懂,这是我自己的事,她凭什么干涉?"我固执地说。
"行了,别钻牛角尖了,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老王拍拍我的肩膀。
第二天一早,我去找小芳,她不在教室,也不在图书馆,我找遍了整个校园,最后在学校后门的小树林里找到了她。
她红着眼眶,像受伤的小鹿一样楚楚可怜。
"林哥,咱们分手吧。"她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为什么?就因为我妈?"我抓住她的手,"别听她的,我们一起努力。"
小芳摇摇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我看得出来,你妈对你的爱很深。她都亲自跑来学校找你了,连县长都不会这么上心。你不能因为我,跟她闹翻。"
"可是我爱你啊!"我近乎绝望地喊道。
"我也爱你,所以更不能让你为难。"小芳抽出手,转身快步离开,背影在初夏的阳光下显得那么孤单。
我站在原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坍塌。
毕业后,我怀揣着对母亲的怨气,拒绝了县里分配的工作,而是选择去了深圳。
在那个刚刚开始腾飞的城市,我变成了一个"南漂",初入社会的我找到了一份平面设计的工作,在一家包装设计公司上班。
公司里到处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人,大家都怀揣着梦想。
白天我奔波于各工厂之间,谈单接活,晚上加班到深夜,修改设计方案。
南方的天气和北方完全不同,夏天长达半年,空气里总是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每当这时,我就会想起家乡夏日里的槐花香和小芳的笑容。
我很少回家,甚至春节也只是打个电话敷衍了事。
"儿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家里腌的酸菜都等着你来吃呢。"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透着期盼。
"公司忙,可能回不去了。"我简短地,心里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那你多保重身体,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母亲总是不厌其烦地嘱咐着这些生活小事。
而我总是草草回应几句就挂断电话,仿佛这样就能切断与过去的联系。
那张和小芳的合影,我一直带在身边,夹在钱包里。
夜深人静时,我会拿出来看看,看着照片中她灿烂的笑容,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老林,又在看照片啊?"室友小周从加班回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大学时的照片。"我淡淡地说,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钱包。
"大学时的初恋啊?怎么不找她了?"小周好奇地问。
"缘分已尽吧。"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出真相。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深圳站稳了脚跟,从普通设计师升为设计主管,有了自己的小团队。
公司日渐壮大,我的工资也水涨船高,但内心的空洞却无法填补。
2008年,母亲在电话里说她病了,不太严重,但语气中的疲惫却骗不了人。
挂完电话,我在阳台上抽了一夜的烟,望着远处霓虹闪烁的城市,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归家念头。
请了年假,我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列车穿过祖国的山川大地,窗外的风景从南方的青山绿水渐渐变成了北方的黄土高坡。
当我走出县城火车站时,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县城变了,街道变宽了,房子变高了,当年的国营商店变成了超市,曾经热闹的露天电影场地变成了城市公园。
唯一不变的是空气中那熟悉的味道,混合着煤烟、槐花和街头小吃的香气。
我坐上老式的面的(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人,听口音是本地人。
"您去哪?"司机问道,车里放着收音机,播着评书《水浒传》。
"西门街32号。"我报出了家庭住址。
"哦,老纺织厂家属院啊,我知道,我姐夫也在那上班呢。"司机热情地说着,"你是回家探亲的吧?"
"嗯,好久没回来了。"我望着窗外飞速变化的景象,有些恍惚。
面的停在了家属院门口,我付了钱,拿起行李,站在记忆中的地方。
家属院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墙面更旧了,大门口的公用电话亭不知何时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电动车充电桩。
院子中央的空地上,几个老人正在下象棋,一群孩子在追逐打闹。
我深吸一口气,走向那个熟悉的单元楼。
敲开家门,母亲站在门口,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绽放出笑容:"儿子,你回来了!"
我这才发现,母亲的白发比记忆中多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也深了,但眼神依然明亮有神。
"妈,我回来了。"我放下行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母亲忙着招呼我进屋,又是端茶又是拿水果,一刻不停地忙活着。
"你爸出去买菜了,一会儿就回来。今天中午吃你最爱的红烧肉,我昨天就腌好了。"母亲边说边从冰箱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食材。
"妈,您不是病了吗?怎么还这么忙活?"我关切地问道。
"没事,小毛病而已,好多了。"母亲笑着摆摆手,"你能回来,我的病立马就好了一半。"
屋子里的摆设基本没变,电视换成了彩色的,但还是放在老地方,上面摆着全家福照片。
墙上挂着我的大学毕业照,角落里放着我小时候用过的木制书桌,上面还有我儿时留下的刻痕。
我在家住了几天,每天陪母亲聊天、看电视,听她讲述这些年家属院里的变化。
谁家孩子考上了重点大学,谁家老人过世了,小李叔从厂里退休了改行开了个小卖部...
这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在母亲的讲述中,仿佛连接起了我缺席的那些年。
一天,我去街市上给母亲买她爱吃的糖三角,在拐角处的修车铺前,我碰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小芳的弟弟小强。
他蹲在地上修自行车链条,手上沾满了黑乎乎的机油,比当年黑瘦了不少。
"小强?"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他抬起头,先是疑惑,然后眼睛一亮:"林哥!真的是你啊!好多年没见了!"
我们在附近的小茶馆坐下,他要了两碗茶,一包花生米。
"你现在在哪发展呢?"小强热情地问道。
"在深圳,做设计。"我简短地,然后忍不住问出口,"小芳怎么样了?"
小强的脸色暗了下来,他叹了口气:"姐姐嫁给了隔壁村的李老二,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李老二经常喝醉酒回来打她,前年她差点被打进医院,是村里人拉架才没出大事。"小强的声音低沉下来。
"两个孩子都怕他,一听到他回来就躲起来。姐姐为了孩子,一直咬牙忍着。"
我心头一阵刺痛,想起了母亲当年说的话:"她家里有家暴史..."
那天晚上,我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家。
父亲责备了几句就去睡了,母亲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给我倒了一杯醒酒茶,然后坐在我旁边,轻轻拍着我的背。
"妈,您当年为什么那么反对我和小芳在一起?"我突然问道,声音有些哽咽。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有些事,等你真正明白了,可能就晚了。我宁愿你恨我一时,也不愿看你苦一辈子。"
我没再多问,只是默默地喝完了那碗醒酒茶。
几天后,母亲突然生病了,高烧不退。
父亲去医院排队拿药,我翻箱倒柜找家里有没有退烧药。
在母亲的卧室抽屉里,我发现了一本发黄的日记本,封面上印着"日记"两个烫金大字,那是八十年代初很流行的款式。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翻开了第一页。
1990年4月5日:今天请了假,去了小芳家乡,坐了一天的长途车,腰都要断了。
我打听到了一些情况,她家里有家暴史,她爸常年酗酒打人,她哥也是这样。
村里人说,她哥前年结婚,现在也打媳妇,跟他爹一个样。
看到这些,我心里直发颤。这不就是当年的我吗?嫁给一个有家暴倾向的男人,是一生的噩梦。
我不能让孩子重蹈我的覆辙,即使他现在恨我,我也要阻止这门亲事。
1990年5月10日:去学校找了孩子,闹得很不愉快。
他那么生气,我可以理解。那姑娘确实很好,但我不能赌博似的把儿子交给一个可能有家暴倾向的家庭。
我知道他恨我,可我宁愿他恨我,也不能让他陷入痛苦。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流泪,公共汽车上的人都盯着我看,但我不在乎。
只要孩子平安,哪怕他一辈子不原谅我,我也认了。
我继续往后翻,看到了更多的日记。
母亲年轻时嫁给了父亲,但父亲的父亲——我的爷爷,是个家暴者,经常打奶奶。
父亲虽然不打人,但脾气火爆,年轻时也吓唬过母亲几次。
母亲一直生活在恐惧中,直到爷爷去世,家里的阴影才慢慢散去。
她害怕家暴的基因会遗传,所以对我的婚姻格外上心。
翻完日记,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原来母亲年轻时也经历过家庭暴力的阴影,她那么坚决地反对我和小芳在一起,是怕我将来会被卷入一个充满暴力的家庭。
她宁愿做"恶人",也要保护我。
我轻轻合上日记本,放回原处,然后擦干眼泪,去厨房给母亲煮了一锅姜糖水。
当晚,母亲的烧退了,她靠在床头,喝着我煮的姜糖水。
"妈,您身体好些了吗?"我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多了,有儿子在家,病就好得快。"母亲笑着说,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妈,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怨恨您,不理解您。"我握住母亲的手,声音有些颤抖。
母亲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傻孩子,哪有母亲跟儿子记仇的。"
"我知道您为什么反对我和小芳在一起了。"我深吸一口气,"我见到小强了,听说小芳现在的情况..."
母亲叹了口气:"我不是看不起那姑娘,她很好,也很懂事。但那个家庭环境,可能会影响到她的一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陷进去。"
"我明白了,妈。谢谢您。"我哽咽着说。
母亲病好后,我陪她重访了当年的学校,虽然校门口的门卫一开始不让进,但当得知我们是校友后,还是放了行。
学校变化很大,新建了教学楼,操场也铺上了塑胶跑道,但食堂的位置没变。
我们坐在角落里,我给母亲点了一碗牛肉面——当年她从我手中夺走泼向小芳的那种。
"妈,对不起,我一直怨恨您,但现在我明白了。"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母亲轻轻摇头:"傻孩子,哪有母亲跟儿子记仇的。"
她尝了一口面,眼角有泪光闪动:"我年轻时也像你这样不顾一切地爱过一个人,差点嫁给一个有家暴倾向的男人。是你奶奶拦住了我,当时我也恨她,但后来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所以你爸虽然脾气大,但从来不动手打人,这是我找对象时最看重的一点。"
那天,我们在校园里走了很久,看着新一代的大学生在校园里朝气蓬勃地奔跑、嬉戏,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回到深圳后,我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工作上的成绩让我获得了提升,成为公司的设计总监。
2013年,我结婚了,妻子是公司的会计,温柔体贴,很得母亲喜欢。
2015年,我们有了儿子,取名为"林晨",寓意新的一天。
2018年春节,我带着妻子儿子回到了家乡。
儿子刚满三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在家属院里跑来跑去,引得邻居们连连称赞:"这孩子真像你小时候,又淘又可爱。"
吃年夜饭时,我终于问出了那个埋藏了十八年的问题:"妈,您当年是怎么查到小芳家情况的?"
母亲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岁月的沧桑:"当母亲的,为了孩子,什么苦都能受。我坐了三天三夜的硬座,去她家乡打听。"
"那时候没有手机,信息很闭塞,我只能挨家挨户去问。村里人看我是外地人,开始不愿意说,后来我说明来意,是为了儿子的婚事,他们才愿意告诉我实情。"
"看到她家的情况,我就明白了,那不是个能给你幸福的家庭。我不忍心看你受苦,只能硬着心肠拆散你们。"
我握住母亲的手,她的手已经布满皱纹,但依然温暖有力。
"妈,谢谢您。如果不是您当年的决绝,我可能现在也生活在痛苦中。"我真诚地说。
母亲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傻孩子,儿女的幸福,是父母最大的心愿。"
2020年,父亲因病去世,给我们留下了不少遗憾和思念。
母亲搬来和我们同住,帮忙照顾孙子,生活倒也充实。
有一天,我在整理母亲的旧物时,发现了那本日记,还有一些陈年的照片。
其中一张是母亲年轻时的合影,背后写着:"与志明合影,1965年"。
母亲见我在看照片,轻声说:"那是我第一个男朋友,后来听说去当兵了,再没回来。"
"妈,您年轻时真漂亮。"我真心实意地说。
"是啊,那时候,我也有过炽热的爱情,也有过无法割舍的痛苦。"母亲的眼神中有一丝怀念,"但生活总会教会我们如何选择,如何放下。"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母亲不仅是一位伟大的母亲,更是一个有着丰富情感世界的女性。
她用自己的经验和智慧,为我铺设了一条更加平坦的人生道路。
在遥远的人生路上,母亲就像一盏灯,照亮我前行的方向。
那碗被母亲拦下的面,成为我们之间永远的记忆,也成为我们深厚亲情的见证。
母亲拦下的不只是一碗面,更是一段本可能充满痛苦的人生。
而这,需要十八年的时间,我才真正明白。
1942年延安文艺座谈会后,文艺工作者们背着铺盖卷走进陕北的沟壑梁峁。在绥德县采风时,诗人邵子南从老农口中首次记录下"白毛仙姑"的传说:佃户女儿喜儿因父亲被地主黄世仁逼死,自己遭凌辱后逃入深山,靠偷食庙里供品维生,青丝尽成白发。
这个融合了压迫与民间志怪元素的故事,在延安文艺界激起波澜。1944年冬,为筹备党的七大献礼节目,周扬亲自点将组成创作组,在鲁迅艺术学院那间土窑洞里,贺敬之、丁毅等年轻人围着炭火盆反复推敲剧本。作曲家张鲁为捕捉民歌神韵,专门向民间艺人学唱陕北道情,最终在葭县采风时,从老乡哼唱的《捡麦根》曲调中化出《北风吹》的旋律。
首演当晚,当王昆饰演的喜儿唱起"北风那个吹"时,台下战士们的眼泪把胸前棉军装浸湿了一大片。这部用马兰纸油印的剧本,后来跟随部队文工团传遍解放区,成为新文艺运动的标志性成果。
窑洞里的油灯整夜亮着,五位年轻作曲家围坐在土炕上,面前的马兰纸写满了修改痕迹。张鲁突然想起采风时听过的河北民歌《小白菜》,那哀婉的调子与喜儿的身世竟有几分相似。他试着将曲调放慢,在第三拍加入装饰音,哼唱时仿佛看见风雪中瑟瑟发抖的农家少女。马可提议融入秦腔的"苦音"唱法,向隅则坚持保留山西梆子的跳进音型。
隔壁排练场传来王昆试唱新谱的声音,刚唱到"雪花那个飘"就卡了壳。瞿维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突然哼起童年记忆里的江南小调《茉莉花》,众人面面相觑:这软绵绵的调子怎么表现北方姑娘?但张鲁捕捉到了其中五声音阶的共通性,连夜重新谱曲。天亮前,他将河北民歌的骨干音与江南小调的婉转糅合,创造出既保留北方刚劲又暗含悲怆的新旋律。
试唱那天,当王昆清亮的嗓音唱出"北风那个吹"时,正在补戏服的服装组姑娘不约而同停下了针线。张庚拍板:"就是它了!"这个融合了河北梆子、山西民歌、秦腔苦音和江南小调元素的旋律,后来成为整部歌剧的音乐基因。乐队用板胡模拟寒风呼啸,三弦表现地主逼债的咄咄逼人,月琴则勾勒出喜儿的天真性情——这些土乐器发出的声响,比任何西洋交响乐都更直击人心。
孟于看那密密麻麻的稿纸,只见开头写着:"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简简单单八个字,却仿佛能看见扎红头绳的姑娘站在风雪中的身影。后来王昆试唱时,这个融合了眉户调的婉转、河北梆子的激越、民间小调的质朴的旋律,让所有在场者都红了眼眶。而那个糖水化墨的夜晚,也永远留在了中国民族歌剧的史册里。
杨家岭的晚风裹挟着槐花香,大礼堂的汽灯亮如白昼。观众席里,补丁军装与粗布衣裳摩肩接踵,前排几位代表不约而同掏出皱巴巴的笔记本垫在条凳上——这些在战场上见惯生死的汉子们,此刻却像小学生般挺直了腰板。幕布缝隙间,舒强导演看见陈赓将军始终站在门框边,右手不自觉地按在枪套上,当喜儿被黄世仁逼得跪地哭诉时,这位"黄埔三杰"之一的虎将竟把皮带扣攥得咔咔作响。
后台的煤油灯把演员们的影子投在土墙上,王昆正往脸上扑着荞麦粉扮"白毛女"。这个平素爱说爱笑的姑娘此刻抿着嘴,耳边回响着老乡们讲述的真实故事:那些被逼进山洞的姑娘,头发确实会变得雪白。忽然前场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哭声,扮演杨白劳的老演员踉跄退场:"台下那些首长...都在抹眼睛..."
高潮处,一道用反光瓦片制作的"阳光"刺破黑暗。乐队里的板胡手突然改了调门,加入陕北道情的哭腔。当"旧社会把人变成鬼"的合唱响起时,朱德总司令猛地站起来鼓掌。
杨家岭的清晨还带着露水气,代表们蹲在党校食堂门口喝小米粥时,话题总绕不开昨晚的戏。晋绥来的农民代表老马把碗往石板上一搁,粗粝的手掌拍得膝盖啪啪响:"那个黄世仁,咋就不毙了呢?"他的话引得周围七八个代表都凑过来,有人掰着指头数黄世仁的罪状:逼债、抢人、害命,桩桩件件都是他们亲历过的往事。
周恩来端着搪瓷缸从人群中穿过,听见议论便停下脚步:"同志们说得对,艺术要走在时代前面。"他说话时,缸子里的热气在眼镜片上凝成白雾。不远处,毛泽东正用铅笔在剧本最后一页划着重线,对围坐的创作组说:"群众要看的不是温吞水,是烧刀子。"他随手把剧本递给刘少奇,这位工人运动领袖翻到枪决戏新增的段落,笑着用湖南话补了句:"早该这样嘛!"
创作组的窑洞连夜亮着灯。贺敬之把新写的枪毙戏念给大伙听时,窗外突然传来哨兵拉枪栓的声响,惊得油灯的火苗直跳。这个巧合让所有人会心一笑——艺术与现实的界限,在这个春夜里变得模糊起来。
东北电影制片厂的走廊里飘着显影液的酸味,王滨导演把一摞剧本重重摔在桌上,震得搪瓷缸里的茶水溅出几滴。"全国都在等咱们的《白毛女》,可到现在连喜儿的人选都定不下来!"他烦躁地扯开领口,露出晒得黝黑的脖子。水华导演默默递过一张照片,上面是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脸颊上还带着高原红。
这个叫田华的姑娘此刻正坐在来长春的火车上。她攥着八一厂开的介绍信,指节发白。车厢里飘来香气,让她想起十二岁那个除夕夜——父亲像做贼似的翻墙回家,怀里揣着半斤杂合面,那是用最后一件棉袄换的。车窗外闪过白桦林的影子,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妮儿,往后要活出人样来。"
试镜间的灯光烤得人冒汗。田华穿着借来的粗布衣裳,感觉后颈的碎发都黏在了皮肤上。王滨导演围着她转了三圈,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颧骨:"脸太圆了,镜头里怕是要显胖。"田华的耳根顿时烧了起来,她想起在晋察冀演秧歌剧时,老乡们都说她这张脸像年画娃娃般喜庆。
最后一次试戏,田华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哭诉"我要活"时,把台词本都攥破了。监视器后的水华导演突然红了眼眶,扭头对王滨说:"就是她了。这姑娘眼里的苦,是演不出来的。"
长春电影制片厂的摄影棚里,水银灯烤得人汗流浃背。田华穿着打补丁的戏服,在零下二十度的外景地反复拍摄"雪地出逃"的镜头,冻得嘴唇发紫。化妆师往她头上撒着滑石粉冒充白发时,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灰白的鬓角。
首映当晚,大光明电影院门口挤满了人。有个扎红头绳的女工蹲在台阶上哭,她说喜儿被抢走那场戏,让她想起自己被卖到纱厂的姐姐。最火爆时,天津一家影院连续放映三个月,检票员老周说:"来看戏的姑娘,十个里有八个梳着喜儿的大辫子。"
这阵风很快刮到了国外。在莫斯科演出时,扮演黄世仁的陈强差点被愤怒的观众扔来的苹果砸中。最意外的是维也纳歌剧院,当乐队奏响《北风吹》时,金发碧眼的观众们不约而同摸出手帕——虽然他们听不懂中文唱词,但老乐师们说,音乐里的苦难是相通的。
上海芭蕾舞团的练功房里,年轻演员们正在排练新版《白毛女》。指导老师指着墙上发黄的老剧照说:"五十年前,是田华老师用真眼泪打动了观众;今天,我们要用足尖继续讲这个故事。"窗外梧桐叶沙沙响,仿佛在应和着钢琴伴奏的旋律。
人民大会堂的宴会厅里,水晶吊灯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发亮。松山树子正低头整理和服腰带,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周恩来总理左手挽着穿军装的田华,右手拉着扎麻花辫的王昆,三个人像阵风似的来到她面前。"这位是日本芭蕾舞团的松山先生,"总理的声音像广播电台的播音员一样洪亮,"她把咱们的苦姑娘跳成了脚尖上的艺术。"
松山的耳根一下子红了。她盯着田军装口袋上别着的钢笔,想起自己临行前,东京的同行们都说她疯了。王昆突然握住她的手,那掌心粗糙得像砂纸——是延安窑洞里纺线留下的茧子。田华在一旁抿嘴笑,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影子,跟电影里喜儿的神情一模一样。
摄影师摆弄老式相机时,周恩来突然往旁边退了一步。三位"白毛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快门的咔嚓声。松山看见总理站在取景框边缘,像个普通的报幕员。宴会厅角落的留声机突然播放起《北风吹》,松山条件反射地踮起脚尖,王昆跟着哼唱起来,田华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布上打着拍子。后来冲洗出来的照片上,松山的和服腰带有些歪,王昆的辫梢散了绺头发,田华的军装领子还沾着拍外景时的黄土。只有站在边上的周恩来,笑得像看见自家闺女们团聚的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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