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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07-03 14:12
写作核心提示:
随笔日记素材作文注意事项
随笔日记作为一种记录生活、抒发情感、积累素材的写作形式,在日常生活中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喜爱。一篇优秀的随笔日记素材作文,不仅能帮助我们更好地记录生活,还能提升我们的写作能力。以下是一些关于随笔日记素材作文应该注意的事项:
一、选题要贴近生活
1. 关注身边的人和事,从日常生活中的点滴中发现灵感。如家庭、学校、社会等各个层面。
2. 选择自己感兴趣、有感触的题材,这样才能在写作过程中保持热情。
二、构思要独特
1. 在构思时,要有自己的观点和见解,避免千篇一律。
2. 运用多种表达方式,如比喻、拟人、排比等,使文章更具吸引力。
三、语言要生动
1. 运用丰富的词汇,避免重复单调。
2. 注意句子结构,使文章读起来朗朗上口。
3. 运用修辞手法,如比喻、拟人、夸张等,增强文章的表现力。
四、情感要真挚
1. 在写作过程中,要真诚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让读者感受到你的内心世界。
2. 避免矫揉造作,使文章显得自然、真实。
五、细节要丰富
1. 注意描写细节,使文章更具画面感。
2. 运用对比、衬托等手法,突出文章主题。
六、结构要合理
1. 开头要引人
一位博主把自己的生活过程诗一样了,虽然不是富有,但是却令所有人都羡慕。
每天发的文章里面拍着照片,都是来自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更多是生活中的一角。
平平淡淡的生活记录却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
生活中的小事、平常的租客聊天、稳定的读书分享、每天的看书活动,再加上每件事的图片记录,而且图片记录都拍得很好。
这就是非常令人羡慕的事了。
多数人的生活重复、规律,也很难发现生活中的小美好,所以不想去记录、分享。
可能那位博主经常写写写,需要经常性找素材,需要发现来自生活中的故事。
而且随着每天写东西,看得出来写作水平也跟着提升了很多了。
刻意练习就是就是这样的,每天写作、看书就是在刻意练习,但是我更觉得在刻意练习生活,以享受的状态进行。
这个博主让我觉得她过着诗一样的生活,不是专门塑造的人设,而是她选择的路。关注她很久了,她做的奇葩行为让我一直关注着。
她的很多粉丝也是这样积累的。
都是很不想去找到生活里面的素材,因为多数人不会真正的体验生活。
这是的一个生活博主,奔向自己的生活,所以她的素材都是来源于生活,同时兼写作与读书分享。
另一个博主每天发一篇分析基金市场的文章,他会解析a股当前的涨跌以及上证指数,特别是前几个指数的涨跌。
分析基金情况,然后对自己今天的涨跌进行总结,以及自己关注的几个行业的发展动向。
这样都是能成为日更的素材,也能吸引一批稳定的粉丝。
最近在思考一个问题:怎么去使用抖音。
很多人博主写过,知乎也有很多问题,但是看跟做是有很大区别的。
思考怎么正确对待抖音,应该是戒不掉的。
根据成瘾机制,只有出现比抖音更能刺激人多巴胺的东西人出现,抖音才会被替代。
但是也是出现了替代抖音的东西,然后继续上瘾而已。
如果没现在正确的使用好抖音,那下一个也是一样。
最近看了很多关于抖音如何使用的问题,但更多却是想要卸载,因为卸载了又反反复复的下回来。
知道怎么样去使用任何容易成瘾的东西很重要。
作者简介夜犬,公号【夜犬】,自由撰稿人,专注自媒体写作+读书分享+个人成长,写作或许真的可以改变一切。近期必看科幻世界工作和上班(纪实随笔)
杨崇德
2019年8月22日。农历七月二十二。
星期四。
今天,是父亲离开医院、回到穷天老家的第8天。
今天,也是父亲的8个儿女(头一个大姐,3个月夭折),原定每个儿女先各自挽留父亲一天的第一个轮回期。
可是,儿女们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竟然是父亲离开我们的日子。
我们将永远铭记着这一天:2019——8——22。
我应该首先描述一下,我们父亲离开我们这一天的大致情形:
这一天,太阳依旧从它的老巢——太阳坡的山窝窝里冉冉升起。但它的光度,似乎没有它原本那么金亮了。它所辐射下来的气温,也没有前几天那么炽热了。太阳的光影,投射到我们老屋下面的飞娥田里,就是一团起起伏伏的阴影。像是带着揣猜不定的某种情绪似的。
中午,天气又似乎重重地热了一阵。故乡的人,都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了。我们一大家人,也都感到急躁、虚空、慌张、难舍、乏力。像是家里面,有一位重要的人物,要去远行,有一位尊敬可爱的客人,要离开似的。内心深处,都有一种贪恋,一种绻缱,一种不舍。
下午,气温又急剧地降了下来。不经意间,我家老屋背后的山林里,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它在嗖嗖地吼叫。像在唱歌一样。然后,就是一股风浪,沿着四周的山峦,在急走,在狂奔。一时间,我们故乡穷天,四处山峦之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树,都在摇曳,都在摆头,都在叹息。涛声如潮。它们像是在悲鸣,在呜咽,在倾诉,在流泪。
其实,我们故乡穷天的气候,历来有着多变的迹象。小的时候,我极不情愿地抱着柴刀,进山砍柴。正值烈日当空,忽然却又下起雨来。我们被淋得满头是雨,因而就借机跑回家中。可是,一到家,想偷懒,雨又停了,阳光又明媚了。这就是我心中的天相。
傍晚,我家临时放养的那群鸡鸭,也都早早地回到了屋坪。它们沿着屋脚,排成了一个长队。它们伏在地上,不贪食物,不肯回笼。俨如,它们是新来的一样,找不到窝了。这些鸡鸭,已经养了五六天了。头一天来的时候,是这个样子,需要人引领。后面几天,它们一到晚上,就会乖乖进窝,可这天晚上,它们仿佛变成了“路禽”,找不到歇息的地方了。它们就那样趴在屋脚边,不肯入窝。
我之所以,现在认真地回忆着这天的天气变化情况,以及周围环境,家中大小生灵的变化情况,是因为,这一天,是我父亲存活在人间的最后一天,是父亲离开我们的特殊日子。也是父亲忌日。
那些忽明忽暗、忽热忽冷、忽风忽雨的变化,分明隐含着一位大山之子的骤然离去,以及故乡山山水水对他的眷恋与伤悲。
人为动物,惟物之灵。有动于中,必摇其精。
父亲也许是得到了天地的感应。
这一天,天堂的大门,将为我父亲敞开。天堂将迎来一位人间过客。天堂将为这位归人好好洗尘!
好人的归宿,就应该是天堂。
父亲上了天,就不会有那些痛苦了,就不会有那些折磨了。
父亲将与神灵相会,与日月同在。
这一天,是我们父亲对故乡、对亲人,所做的最后告别!
而我们,却全然不知。
仍在奋然挽留。
昨晚12点13分。
父亲睡得实在难受极了。他微微一动了动手,示意着,要起来坐一坐。
我、大姐、二姐、三姐,一起抬扶着父亲,将他安坐在那张红皮沙发上。
父亲坐下后,抽吸着微弱的气息,时不时地在呻吟。呻吟声却小得可怜。像婴儿哭累了一般。
父亲的身子,时而斜躺在沙发上,时而又用力向前倾扑,背离着沙发,保持一种伸而不直的姿势。
父亲的左手臂,无力地摊放在他的左腿上。
松桃给父亲调制着糖水。
她希望父亲,能喝几口下去。
父亲这辈子,就喜欢吃甜的。可能是,他这辈子,吃过的苦,太多太多了。甜,能够稀释他过去所受的一切艰难困苦。先苦后甜,是父亲一直遵循的处事原则。
松桃给父亲喂糖水。
父亲喝了3小口。
喝到第4小口时,父亲却没能咽下。
父亲努力想咽下去。可是,没有成功。
父亲连咽糖水的本领,都已经衰退了。他像是从婴儿,返回到了胎儿。
三姐用手抬着父亲的下巴,想给父亲一点点力气。
三姐又将父亲的下巴,往上抬一抬,希望父亲的嘴唇,能够合一下,堵住那一点点糖水的出路。
三姐推合了好几次。
父亲终于咽下了这一小口。
可是,父亲却感到非常非常地痛苦。
咽过之后,父亲重重地呻吟了一声:哎哟——
松桃又给父亲送去第5小口糖水。
父亲还是艰难地咽下了。
这回,父亲不需要三姐的帮助。
父亲用了他一生的力气,将第5小口糖水,咽下去了。咽下后,又是一阵呻吟。
父亲的呻吟,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哎哟。
“哎”拉得很重,像铁锤敲在钉子上一样,聚足了力气。“哟”字却极度委惋、无力,拖着长长的尾音,一直把吐出来的气息,拖得缠绵有际,消逝殆尽。
“哎哟”这两个字,包含着父亲无数的倾诉与苦痛。
昨晚12点35分。父亲仍处在痛苦之中。
当我看到父亲如此不堪时,就对父亲说:爹,如果你实在支撑不了了,就吃一颗镇痛丸,好吗?爹,我要告诉你,这药的作用是,它会使你麻醉,它会让你的头脑变得不再清醒,但它,可以帮你减轻痛苦啊。爹,你愿意吃吗?
父亲微微地摆了摆头。
父亲不想再吃。
父亲也许早就知道,吃了这种丸子,他会昏昏沉沉地睡下去,他会在无尽的黑暗和荒野之中,摸不到边,他甚至会遇到来来往往的凶神恶煞的怪物,他会再也感受不到儿女们的存在了。
在父亲心中,他是多么想和儿女们对视、交流、期许啊。
即使现在,自己无力说话了,可还能够依稀看到自己儿女们的影子,闻到儿女们身上的熟悉气味。那,也是父亲他的最大奢望啊!
父亲的疼痛,再次来临。
父亲痛得连下巴都抬起来了。父亲的嘴,像一张极度干渴的老嘴。他在诠释着“奄奄一息”的场景。
我不忍心父亲这样受煎熬,于是,又劝着父亲,说:爹啊,你还是吃一颗镇痛丸吧。不然,你会痛死的!
父亲仍然在摆头。他不愿意。他也许知道,死,就是这个模样,就是这般滋味。
想保持着一丝清醒的父亲,此时,只能与死亡之痛相周旋了。
我们痛心地望着苦难中的父亲,聆听着他喉管里所发出的那一阵阵悲鸣。
爹啊,你太可怜了!
我不愿看到父亲这样,抹着泪水,又劝:爹,你还是吃一颗吧!吃下去,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好吗?
父亲仍然摆头。
摆完头。他就弱弱地呻吟,哀哀地呼唤。
……
子与父的这种询问与否定。
我不知道,持续了多少个回合。
这种乞生愿死的交流磨合过程,也足足用了20多分种。
我目睹到了惨痛怛悼的生离死别。
昨晚12点55分,父亲痛得令所有在场的人,执意违背着他老人家的心愿。
我拿着那颗白色的小药丸,毫不犹豫地塞进父亲的嘴里。
松桃马上喂进去糖水。
一勺。又一勺。
药丸粘在父亲的舌头上。像一颗小白泡。父亲的舌头,黄得全像结了痂似的。犹如蟾蜍的皮,疙疙瘩瘩,坑坑洼洼。那粒白色的小药丸,就粘在那里,像生了根一样。
父亲吞不进去。
再喂糖水。
一勺,又一勺。
父亲一边呻吟,一边试图将嘴里的糖水,咽下去。
终于,药丸被糖水荡了进去。
它消失在父亲的口腔里、舌头上。
我们真诚地希望,那颗药丸,能够顺利穿肠落肚。能够马上发挥它的药效,马上压住父亲的痛苦。
父亲坐在红皮沙发上,仍在不停地呻吟。
母亲拉着父亲的右手,三姐抚摸着父亲的左手,大姐斜坐在沙发右边的扶手上,双手摸着父亲的肩膀。
父亲的呻吟,仍在继续。
痛苦,缠绕着父亲,催逼着父亲。
凌晨1点20分。父亲屙了一泡尿。
尿液罕见地少。是一滴一滴漏出来的。
凌晨1点27分。我们抬扶着父亲,躺在床上。
也许,是药力开始生效了。父亲安静起来。他昏睡过去。
深夜,父亲的呻吟声,又在时不时地发出。
“哎哟”这两个字,变成了一种简单而又复杂、复杂而又揪心的重复。
医生早就交代过,这种镇痛药丸,越是用到后面,它的效力,就越短暂。如果到了这种地步,就真的是到了无药可用的地步了。
早晨6点。我爬起来,看望父亲。
父亲躺在床上,两只眼睛静静地睁着。
父亲的左眼里,聚满了泪水。
昨晚,父亲肯定是太艰难了、太痛苦了。
他残留了一眼泪水。他那两颗灰黄的眼珠子,就浸泡在泪水里。一动不动。
我问父亲,想不想起来坐一下?
父亲摆了摆头。
我用纸巾,擦拭着父亲眼里的泪水和眼屎。
一只饭食苍蝇,企图停留在我父亲的脸上。
我急忙用手去驱赶它。
父亲的耳根边,可能是有点搔痒。父亲艰难地举起右手,想去抓痒。
我伸过手,帮父亲抓痒。父亲说不出一个句来,我也不知道父亲哪个地方痒。我就轻轻地抓遍父亲的整个脖颈,然后,又干脆轻揉着他的脸、背、腰、大腿。
我为父亲,翻了一个身。
又把两只枕头,靠在他背上。
这样,父亲或许会舒服一些。
父亲没有呻吟。
父亲闭着眼,轻轻地呼吸。
瓦崽叔背着柴刀,要到山里去。路过我家门口时,他进房看望我父亲。
瓦崽叔问我父亲,是否还能吃东西。
父亲无语。
瓦崽叔抓住我父亲的手,在判他的脉膊。然后说,脉根跳得,还算可以。
瓦崽叔的意思是,我父亲还没到要走的时候,他还可以坚持一下。
这让我们,又得到了一丝安慰。
我也要到对门的菜地里,帮忙去砍杂树杂草了。家人们都在那里忙碌着。
这里,就暂时由母亲,看护着父亲。
母亲很想和父亲说一说话。
母亲对我说,你去吧,没有事的,你们把那里,好好地整理一下,是一块好土。
上午8点13分。友友姑姑坐着他儿子的车,又从新建乡赶上来看我父亲。
此时,父亲已经不认识他这个妹妹了。
友友姑姑边喊边哭,说:哥哥,你怎么就不认你妹妹了呢?我是友友呀!冲里的友友,我是你的同母妹妹啊!
父亲呆呆地对着友友姑姑。一点反应都没有。
要是往常,这个可怜的妹妹来了,父亲不知道有多么高兴。他应该有很多的话,要交代给妹妹。比方说:友友啊,你脑壳痛,就少呷点猪油,少想点事,做不了的家务,你就别去做了……
父亲现在这个样子,等于他已经失去了他的妹妹。
这怎能不让我的友友姑姑,痛哭流涕呢?
菜园这边,我们几姊妹,加上姐夫、妹夫、外甥等,聚集在一起,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砍杂树,除杂草。
水竹长得很是茂盛。也伴生着许多长长的荆棘。里面的人,每砍倒一处,外面的人,就抓住树枝往外拖。然后,堆在一处,形成了一个高高的柴草垛。等太阳一晒,马上就被晒干水份。不到两个小时,菜园的荒地,就变得开阔了,敞阳了,漂亮了。
只留下那一棵高高的枇杷树。它成了这里最显著的风景。
老满叔把我父亲的福地,就选在菜园的最左边。
站在那个位置,向桥龙头方向望去,很是壮观——右边的山脉,自高而低地蜿蜒着,很像人的一只手。而桥龙头上面那个山峦,又很像一支笔。整体看来,这里的远方,就是一个人“右手握笔”的形状。
父亲以后长眠于此,可以读着天书,写着天地文章。
父亲在生的时候,没有机会读书。我希望他在天堂里,能享受到读书的快乐和幸福。
以前,父亲曾在这块菜园的当头,挖踩过瓦泥的。
因为,这里的土质,金黄,又有黏性。最适合做泥瓦了。
我清楚地记得,在我还只有六七岁的时候,父亲在这里,挖了一个瓦泥塘。挖进去有半个人深。父亲就牵着我家那头白水牛,在里面,踩瓦泥。
父亲左手牵着牛鼻绳,右手拿着一根小竹枝,一边吆喝,一边随牛在里面打转转。
我在瓦泥塘外边坐着。我看着父亲和白水牛,他们在里面不,停地转着走。父亲和那头白水牛的步伐,是那样的单调、乏味而又重复。我看都看晕了。
踩上半个小时后,父亲又要用锄头挖一遍。再去踩。直到瓦塘里的泥,被踩成粑粑一样柔弱,有力度,父亲才算完工。
我跳下去,抠了一大把浅红的软绵绵的瓦泥,然后要爬出去。
父亲说,你抠那么多瓦泥,去做什么?
我父亲说:坝嘟嘟!
也许,没有在偏僻农村生活过的人,对“坝嘟嘟”这个词,是不甚了解的。
它可是我们乡下男孩子们夏天玩的一种最常见的游戏。
原材料,就是泥巴。但要选那种柔绵绵的泥巴。然后,把它捏成一个泥碗。碗口要捏得漂亮。
最重要的技术活,就在这个泥碗的底部了。既要做得薄,又要做得光滑,还要坚实。
然后,用右手托起来,在一块平整宽大的青石板面前,翻着腰,狠狠地朝石板上,甩下去。
要甩得狠,甩得准。
这时,碗口就会紧咬着石板。碗里的空气,也就被甩得急匆匆地从薄薄的碗底里冲出来——
“砰”的一声。
碗底就会炸出一个洞来。
小孩子比赛,主要是看谁的泥洞,炸得大,炸得响。
父亲在菜园里踩出来的这种瓦泥,自然就是最上等的了。
不单是我要去抠采,院子里一些大胆的鬼崽崽,也会偷偷去抠采。
父亲看到了,就会骂:你们这些鬼崽崽,我踩的瓦泥,踩得万难了,你们却抠出去,“坝嘟嘟”欧!看我不把你们的手,剁了才是!
在我的记忆里,这个踩瓦泥的地方,后来每年都被父亲堆出几个大大的草垛来。全是田里晒干的稻草。
父亲还在草垛四周,养了七八窝蜜蜂。
取蜂蜜的时候,往往是在秋天的夜晚。父亲把我们叫过去,给我们头上裹了烂衣服。要我们双手拿着木棍,对着装蜜蜂的箩筐,“嘣冬嘣冬”地敲。
至到今天,我还是没有熟悉父亲当年取蜂蜜的具体流程。
反正,只记得两手拿着小木棍,在敲。因为怕被蜜蜂蜇着,头上都裹满了烂衣烂布。
想不到,这个曾经充满着快乐、充满着幸福、充满着甜蜜的地方,如今却要成为父亲永久的福地了。
父亲将在这里,回归自然,走向沉寂,走向虚无。
我们几姊妹,此时正顶着太阳,流着汗水,将此处的杂树茅草,整理得立马现出往日的模样来。
家里的人,一眼望过来,都说这个地方好。
上午9点26分。我们抬扶着父亲,又坐上那张红皮沙发。
父亲毫无力气。
他也没有任何话要说,只是疲惫地斜坐在那里。
父亲两眼无光。仿佛是在等待,默默地等待。
三姐和弟弟,要给父亲喂点糖浆水进去。
三姐将糖浆水喂进父亲口里,请求父亲将它咽下。
母亲扯了一张纸巾,兜在父亲的下巴边,对父亲说:老家伙啊,你咽下去啊,这是糖浆水啊!
父亲咽下去十来勺,又重重地呻吟了两声。
三姐继续给他喂。
父亲的嘴,张着。
但舌头,却卷拱在里面。
糖水因而就被送在卷拱的舌头上。
糖水沿着舌头两边的槽口,流了出来。
三姐托着父亲的下巴,要他合一下嘴。
大家希望父亲,多咽几口下去。
可是,我们的父亲,他没了这个能力。
他已经力尽气竭了。
一个晚上下来,父亲又瘦了许多。
父亲前几天浮肿的双腿,开始消褪了。腿肚上的皮肤,也囊了起来,吊在那儿。像干瘪的肉皮。
父亲全身的皮肤,愈加地黄了。
父亲又在不停地呻吟了。
我们无助地望着他,听着他那无奈的呻吟。
我们泪水涔涔。
上午10点30分。大妹为父亲洗舌头,又给他喂了二口水。
上午10点53分。我们看到父亲疼痛不已。问他,是否愿意吃一粒镇痛丸。
父亲微微点头。
我为父亲送服着那粒镇痛丸。
父亲咽不下去,又吐了出来。
我捡起来,重新放入父亲的舌头上。
然后喂水,请求父亲咽下去。
终于,父亲咽进去了。
呻吟声,还是不止。
父亲要屙尿了。
我们搂扶着父亲,坐了十几分钟。
父亲一滴尿,也屙不出来。
再次抬扶着父亲上床。
镇痛丸开始生效了。
父亲静躺在床上。
下午3点。父亲一直没有起来。
他眼睛微开,不省人事。
下午3点56分。我抱着父亲,儿女们一起将他轻放在床上。
父亲的眼珠子,不再转动了。
再怎么叫喊他,父亲没一点回应。
父亲只有一点微略的呼吸声。
我、大姐、三姐,围坐在父亲的床上,弟弟坐在床沿,大妹坐在门方上,母亲斜坐在门边,外甥华连坐在矮凳上,我仔细地望着父亲的肚子。
只要父亲的肚子,还有起伏,父亲就还活着,父亲就还在我们身边。
只是,父亲的肚子,很长时间才有一丝微微的起伏。
我们对父亲的全部希望,现在就只是看他的肚子了。
下午5点52分。儿女们草草吃过晚饭,各自忙碌着有关父亲以后的事情。
我去看望床上的父亲。
他微开着灰蒙蒙的眼。
我喊了一声爹。
父亲无声。
我急忙用手轻摇着父亲。他“嗯”了一声。或许是应答,或许是呻吟。
今晚,父亲永远不能与我们共进晚餐了。
父亲的人间晚餐,可能在昨天就已经打止了。
父亲床头外面的一切行走,一切奔忙,一切悲感,都似乎与他无关,与他越来越遥远。
父亲留给我们见面的机会,现在只能用分、用秒来计算了。
下午6点12分。大姐和三姐,为父亲抹澡、换衣裤。
父亲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她们俩脱下父亲的上衣、裤子,为父亲擦拭着每一个部位。
两个姐姐,满含着热泪,细细察看着父亲躯体的每一个部位。像是在探宝,在鉴定。
父亲的屁股上,显出了一大团红块。
是睡久了的缘故。
三姐立刻弄来一瓶菲子粉,在父亲的背部、臀部、颈部等部位,轻轻地擦拭。
然后,我们三人,又为父亲换了衣裤。
父亲所穿的,仍是他平生所穿的那几件,都被他穿融了,穿破了。
儿女们给他买。他不让买。即使买了,他也舍不得穿。
至今,有好几件衣服,都放在衣柜里,没穿过一次。崭新的。
我们为父亲擦洗、换衣的整个过程。父亲全然不说一句话。任由我们调整和摆布。
晚饭前,二姐夫、三姐夫、南军、华连、小贺、方才一行人,也从怀化赶来了。
家里的人气更旺了,悲痛的气氛,也更浓了。
大家都在默默地祈祷,默默地流泪,默默地忙碌。
晚上7点。崩檀叔、瓦崽叔、贤争叔、美风婶、桂凤大婶,他们相继来看望我父亲。
在父亲所睡的这间房里,坐满了院子里的老前辈。他们都是父亲曾经关顾过、教育过的人。
他们也许感觉到了,我父亲的大限,已经来临。他们都在不约而同地守候在我父亲床边。他们希望得到我父亲一声话语,一个点头,哪怕是一记眼神。
可是,我的父亲,已经全然不顾这些曾经朝夕相处的晚辈了。
他默默地处在寂静之中。
大姐伏在父亲的床头,喊了几声爹。
父亲不应。
父亲仍旧躺着,一动不动。
父亲在坚持着他那微弱的呼气与吸气。
大家脸上,都挂满了无奈和忧愁。
贤争叔、瓦崽叔、崩檀叔,就开始谈论起木炭、丁心草、朱砂之类的当紧祭物来。
这些,都是我父亲走后,所急需要的东西。
不知道家里,都准备好了没有?
晚上8点10分。大姐、三姐夫、方才一起,为父亲翻了个身。
翻身过后,父亲侧躺在床上。他还是一动不动。
母亲坐在了父亲的身边,时刻摸着他的手,摸着他的脉根。
父亲生于1933年4月21日。星期五。农历3月27日。
父亲这个生辰,换作另一种叫法,就是: 癸酉年,丙辰月,丁巳日,己酉时。
父亲出生的年份,属于鸡年。
2017年,也是个鸡年。父亲拥有了7个本命年,正在向第8个本命年迈进。而且,他已跨进去2个年份,一个是2018年的狗年,一个是2019年的猪年。
应该说,父亲的生活,真正过着较为舒适的,应该是他第7个本命年。
狗猪年份里,父亲已经拖上了较不舒服的胃病。
而在2019年里,竟然又让绝症伏了身。且在8月里发现之时,居然已经到了胰腺癌的晚晚期。
这让我们,无论如何,也意想不到啊!
苍天给了我父亲太多的苦难,在父亲年老的时光里,竟如此痛苦地走向他的生命末端。
太无情了!
我们希望苍天能让这样一个苦难之人,在另一个世界里,不再受苦,不再受累!
晚上8点59分。大姐对父亲说:爹啊,我们把你的牙齿,给带上去好吗?
大姐大声地问了几声。
父亲似乎点了头。
于是,松桃就去为父亲,洗刷他那副假牙齿。
晚上9点过1分。松桃要给父亲戴上假牙。
正准备往他嘴边靠时,父亲却用他的一只手,微微地挡了一下。
父亲不同意了。
因此,父亲的假牙,就再也没进他的嘴了。
父亲他愿意以一副老人的模样,向这个世界谢幕,向他的亲人、朋友们永别。
晚上9点过4分。我们询问父亲,是否想屙尿。
父亲微微点头。
三姐、三姐夫、大妹夫、弟弟一起,捧着父亲屙尿。
父亲被人扶坐在方便凳上。
三姐多次提醒着父亲屙尿。
父亲就是没有回应。
父亲也许是再也屙不出尿来了。
87年来,我的父亲,不知道屙了多少次尿。可是,这一次,他屙不出来了。
父亲已经没有了屙尿的意识。
晚上9点11分。父亲再次被抬扶到床上。
此时,父亲只有一丝丝的呼吸。
父亲可能在准备出远门了。
他将永远地远行。不再回来。不再和他的儿女们生活了。
苍天要我们父亲去远行,从此,再无归期。
这,就是儿女们永远的思念、永远的期盼,和永远的痛。
晚上10点28分。大姐想给父亲喂点水。
父亲喝了三口,然后将头偏到了一边。
父亲不肯喝了。
这三口水,就是那么一丁点。那是故乡的水,滋养了他一辈子的水啊!
此时,父亲只是再沾那么三小点,他算是对故乡最后一点点索取,算是他对故乡的恩谢了。
晚上11点。母亲去摸父亲的脚板。
母亲凄切地说:不好了啊!你们爹的脚板,已经开始凉了!
此刻,父亲的那两只脚,就成了儿女们竞相抚摸的对象。
大姐去摸。
二姐去摸。
我去摸。
三姐去摸。
弟弟去摸。
大妹去摸。
小妹去摸……
爹的脚凉了啊!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父亲要走了,是从他的脚开始的。父亲的双脚,凉得如冰了。
大家就用手去搓它。我们希望,冰凉暖和过来。但是,任凭我们再怎么搓,再怎么揉,它还是以一种冰冷的态度,呈现在我们的手掌里。
这就是上天表露出来的那种冷酷无情。
父亲的冰凉,从脚板开始,顺着他的小腿、大腿、臀部、肚子,在迅速地往上延伸……
我们七姊妹,流着热泪,在使劲追赶。我们在努力给父亲凉去的部位,摩擦生热。
可是,我们再怎么温暖他,父亲的下半身,始终不肯回暖了。
弟弟摸着父亲的胸部,凄惨地说:不好了!爹的胸部,现在也开始凉了!
我和弟弟,立刻爬到了父亲的床头。
我们两兄弟,每人抱扶着父亲的一个臂膀。
父亲只是呵呵地出气。
父亲不知道吸气了。
父亲在极度艰难地出气。
父亲的身子,偶尔在抖,非常痛苦。
(右边进去的那幢木屋,便是父亲留给我们的老屋。父亲也在那幢老屋里离去。)
我哭着喊父亲。
我要和即将离去的父亲,作最后一次通话。
我希望父亲,在走之时,能够听到他儿子的声音。
即使是到了天堂,父亲以后听到这种声音,就会寰视人间,寰视家乡,寰视儿女!
我悲戚地喊道:
——爹啊,我们看到你这么艰难,你就放手了吧!你也不要再抵抗了!你千万不要有什么放不下的呀!
——爹啊,请你不要为娘担心!不要为我们担心!我们会照顾好娘的!我们会照顾好其他姊妹的!
——爹啊,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的福地,我们选好了!就在对面窑垅田的菜地里!在那里,你一眼就可以看到我们的家!那里离家也近,你要常回来啊!
——爹啊,你不要再痛苦了啊!你就安心地走吧!
——爹啊,你现在用一把劲,眼睛和心,努力朝着西方!那里,有天堂!那里,没有痛苦!
……
我哭着说完这些话,已是晚上11点14分。
父亲似乎听到了我的阵阵呼喊。
父亲挣扎了一下。
然后,父亲努力吐出了他嘴里的最后一口气。
父亲把他那个厚厚的、白生生的舌头,也给吐了出来。舌头呈卷状,搁在嘴边。
我一边痛苦地喊着爹,一边急忙用手,将父亲吐在外面的舌头,给塞了进去。
等我们把父亲的嘴唇一合上,父亲的头,也就懒懒地垂了下来。
……
大姐尖声地喊着:天啊!爹已经走了呢!
房间里,儿女们,姐夫妹夫们,外甥们,都在呼天抢地地喊。
所有哭喊者、送行者,都无奈地将膝盖骨跪下。有的在拍打,有的在叩头。
2019年,8月22日。
晚上。
11点14分50秒。
我们的父亲,永远地走了。
我们成了没爹的孩子!
……
父亲去逝后,我悲痛万分,含泪写下了《祭父文》,并填了三首词。
惟公元二0一九年八月二十二日,古七月二十二日,岁次己亥,月建壬申,祭日辛卯,祭之良辰,不孝子杨崇德、杨崇喜,不孝女杨从崽、杨长香、杨元果、杨崇梅、杨崇香,谨具香烛,肴馔素馐,祭于显考杨贤云之灵前,泣以文曰:
兰秋之序,寰宇萧肃。呜呼吾父,遽然长逝。寿八十七,养育八子。八子余七,二男五女。天减余威,地起白霜。日月昏黄,肝胆裂伤。呜呼哀哉,痛失吾父。吾父有灵,环顾后生。享儿清浊,闻儿心肠。安仁作诔,宋玉招魂。千言难诉,唯泪两行。不忍卒书,特徐温吐。
吊父幼年,闻之伤悲。廿月失父,两岁离母。匍匐爷娘,踟蹰穷乡。有娘难认,有床无被。翠幄张天,柔茵藉地。香棍游戏,手掌乾坤。胜负早分,免债两盆。笱尾塞草,救生负主。大人夜行,惧黑怕鬼。挑逗吾父,狂追送行。涉水爬山,蔬果充腹。天地作堂,尊长为师。目不识丁,奋然作为。不怕人欺,不甘人耻。顽强自立,从不气馁。中间万万,苦难成人。
太母堪怜,有心为媒。结我慈母,生养儿女。山中折甘,土里谋食。推干就湿,食粗让细。含辛茹苦,支撑家门。爱力所及,原本真诚。不作诳言,不存欺心。整饬成性,一丝不诡。垒垒襟怀,耿耿忠心。头脑精密,劈理分情。事无遗算,物无遁形。能言善辩,言行一致。才智非凡,野中遗贤。
哀哀吾父,生我劳瘁。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我父劬劳。呕心沥血,端正家风。为人处事,忠厚固本。十年领队,斗天换地。截沟蓄水,垦荒造田。斩棘烧畲,播谷种黍。身先士卒,勤苦领路。带领村人,逃贫脱困。敬老爱幼,好善乐施。左邻右舍,视同友亲。恶者不惧,善者不欺。强者不妒,弱者不讥。道义作本,理善为轴。勤劳一生,星月当灯。不知劳苦,不图安逸。言传身教,表里如一。
哀哀吾父,毕生艰辛。幼时自怜,少时自省。壮时自强,老时自励。儿女成人,苦尽甘来。本性不改,操持不已。亲疏远近,尽力报赉。弥留之际,心系儿孙。牵挂之事,梦呓留声。高风亮节,恩泽长存。总兹所述,盛德生辉。养育深恩,春晖朝霭。
哀哀吾父,眷恋人世。病魔缠身,傲然面对。呜呼吾父,身死犹存。躯壳虽隳,音容宛在。我哭我父,失魂落魄。阴阳两隔,五内俱焚。草木一秋,何以报之。报之何时,精禽大海。有生一日,皆报父恩。
今也言长,时则苦短。千言万语,难述父恩。万语千言,难表父爱。秉承父德,长存精神。若有来生,祈为父子。后有言陈,与日俱长。今日磕祭,尽此一觞。
尚飨!
帝遣巫阳招父魂,膝下儿女泪涔涔。生死两隔今朝事,天问,银河翻作无情水。
惟将终夜长开眼,何为,报答平生养育恩。人生在世遽匆匆,洒泪,八七华年羞丁威。
谁道人生少尘缘,芸芸自有父贤。甘棠劲枝遮风雨,脊令原野在,桃李别样开。
室空寂寞人去后,望断天边烟云。最是人间留不住,思念有生事,悲痛无穷期。
三月春风客,人间苦命人。幼时丧父离母,性情亦天真。山水作主为客,花鸟视朋若亲,浩气穿虹霓。虽在山深里,勤德扬英名。
傲逆境,踏坎坷,洒汗水。从不怨恨,白手治家好精神。有情人何易老,无情物岂难摧,苍天竟何为?乞我鲁阳功,驻景留父亲。
父亲去逝后,邻村的几位老人,为我父亲挖好了墓穴。我特地要求在穴井的正中央,索取一捧土,用袋子装着,并带回了长沙的家。以后摸不到父亲了,就摸一摸那捧土。
父亲的遗体,在我家老屋中堂里,停放了5天(2019年8月22日至27日)。
8月27日,凌晨2点18分,父亲的灵柩,发丧。
尔后,父亲的灵柩,被抬放在离家约五十米的土坪里。静息。
早晨5点28分,父亲的灵柩,正式出殡。
早晨7点48分,父亲的灵柩,入土下葬。
我们的父亲,被安葬在离我家老屋约五百米的窑垅田菜园地头。
2019年年末,母亲带领我们七姊妹以及部分晚辈,共30余人,回到了故乡穷天那幢父亲留给我们的老屋里。
在那里,我们默默地陪着父亲,度过了2019年的除夕之夜。
2020年春节,武汉新冠肺炎疫情暴发,怀化开始实施严格的隔离措施。母亲和我们七姊妹的家人们,也被封闭在故乡穷天近一个多月。
在这段封闭隔离期间,我们七姊妹,连同姐夫、妹夫、外甥等,日夜辛劳,修路搭桥,扛板运石,抱砖和沙,整地植草,为父亲的福地,修整道路,修砌岩坎,栽种树木。
共搬运定制的水泥沙石砖908块(27.3吨)、烂岩石8车(128吨)、碎石3车(48吨)、沙子3车(48吨)、水泥13吨。栽种风景树18棵(7棵柏树,7棵冬青,4棵桂花树)。
以下图片,就是2020年的春节,父亲的儿女们,为他的阴室周围加固,并修通荫路的场景。以至于后来,儿女们回到故乡,时刻都可以去看望父亲。父亲也可以干干净净、轻轻松松地回家了。
(以上照片,系作者本人。当时,正在拖沙浆。)
父亲长眠在故乡后,故乡穷天,便成了我们心中最重要的想念。
我们七姊妹,特别愿意回故乡,去看一看长眠在那里的父亲,以寄托儿女们的哀思,感谢父亲的养育之恩。
自父亲走后,儿女们每人每年至少回故乡10次以上。2022年3月,大妹妹在临终前,拖着极度虚弱的身体,被人搀扶着回到故乡,最后一次赴到父亲的坟前,辞拜父亲。
(以上照片中,对面那个砌了砖头、栽着七棵柏树和七棵冬青的地方,就是我父亲的永宅。)
(本篇写成于2019年10月5日。2022年11月4日夜,于长沙家中稍作修定。)
关于本纪实作品的几点声明:
1、本纪实随笔,写作于我父亲去世后的两个月里。当时,父亲在生病住院期间,国内还没出现新冠疫情。因而,我们七姊妹才能够日夜守护在医院里,守护在父亲的身边,直到他离去。我这个日记体系列性文字,写作于2019年9、10月间。父亲病重至离世期间,国内无疫情,这也是上天对我父亲的恩赐。
2、本纪实随笔,于2020年发表在本人的微信公众号上。曾经感动过许许多多的亲人和朋友。我是凭自己的真情和泪水,用文字挽留父亲。我希望父亲活在我的文字里。如果读者还想阅读本人的其他文学作品,可添加本人的微信号ycd0070,我尽可能满足大家的阅读欲望。也真诚希望读者朋友对我的文字,给予批评指正。
3、本纪实随笔,现特推荐给 “齐鲁壹点” 网络平台作为首发。读者也可在“今日”、“百度”网络平台上阅读到该作品。但是,本人在此声明,拒绝新浪网对该作品作“手机新浪网”发布。因为我有几个阅读量较大的作品,一经“手机新浪网”强行发布后,读者们所留下的所有评议性文字全部就被屏蔽了。
4、本人坚决反对:网络上某些靠流量赚钱的所谓写手们,肆意将本作品强行拖至其个人账号上,再次对外发布,以为其赚取所谓的流量。对此,本人将保留法律诉讼的权利。
5、本长篇纪实随笔作品,共21章(21天的内容),约16万字。若有出版社看好,可直接与我本人联系出版事项。联系微信ycd0070。
作者简介:
杨崇德,男,1965年10月出生,湖南怀化市中方县人。1995年加入湖南省作协。曾在全国两百多家报纸、期刊上发表文学作品近千篇。数百篇被《作家文摘》、《小说选刊》、《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杂文选刊》、《读者》、《故事会》等刊物转载。上世纪,本人曾被《微型小说选刊》列为“微型小说百家”之一。2010前后,本人出版了文学作品集《故乡的云朵》、《冬天的生活》、《丛林狼》、《麻麻亮的天》等。有作品曾获《小说选刊》2014-2015年度“读者最佳印象奖”。有作品被译成德文,在德国出版发行。有数篇作品被全国50多所重点中学选为语文考试分析试题。本人系中国农业银行作家协会理事,现任湖南省金融作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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