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写《大学语文读书笔记》才能拿满分?(精选5篇)
更新日期:2025-07-02 14:49

写作核心提示:
《大学语文读书笔记作文写作注意事项》
在撰写大学语文读书笔记作文时,以下是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以确保你的作文内容丰富、结构清晰、观点明确:
1. 确定主题:
- 选择一本对你有启发或有兴趣的书籍。
- 确定一个明确的主题,这个主题应该是书籍的核心思想或你想要探讨的问题。
2. 阅读深入:
- 仔细阅读书籍,理解作者的观点和论证。
- 做好笔记,记录下关键段落、人物、事件和主题。
3. 结构安排:
- 开头:简要介绍书籍的作者、背景、内容和你的阅读动机。
- 主体:分段论述,每段围绕一个中心思想展开。
- 结尾:总结全文,重申主题,提出自己的观点或感悟。
4. 内容丰富:
- 引用书籍中的具体例子和细节来支持你的观点。
- 结合自己的生活经历或相关知识,进行适当的拓展和比较。
5. 观点明确:
- 表达自己的观点时要清晰、明确,避免含糊其辞。
- 对于不同的观点,要有自己的判断和分析,不要盲目跟从。
6. 语言表达:
- 使用规范的书面语言,避免口语化表达。
- 注意语法和拼写,确保文章的准确性。
7. 避免抄袭:
- 在引用书籍内容时,注明出处,避免
《经典常谈》75年阅读史 | 没有经典,我们会停止思考
《经典常谈》写于1942年,出版于1946年,是朱自清先生的代表作。 该书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从《说文解字》《周易》《尚书》到诗词文赋等中国传统文化经典的精髓,是传统文化经典入门必读书,更是普及传统文化的典范之作。这本书从写作到今天,已经过去了75年。朱自清先生的初衷,希望这本书成为一艘把读者载入经典的航船。本文是安徽师范大学教授陈文忠为《经典常谈》(“语文教师小丛书”)撰写的导读的一部分。陈教授分析了《经典常谈》75年的阅读史所折射出的国人对待读经和中学经典教育的态度。融会中西对经典的认识,阐述了没有诠释,经典将失去意义,没有经典,我们将停止思考的普遍道理。一作者是作品的第一读者,也是其作品最权威的阐释者。1942年初,朱自清在昆明西南联大完成了《经典常谈》并写了“序”,这部著作迄今已有75年的生命史,同时也已有75年的阅读史。《经典常谈》75年的阅读史,折射出的是一百多年来,在整体性反传统主义背景下,在持续不断的“废经”声中,有眼光的新文学家和现代学者,为经典辩护,为“经典训练”辩护,为传统文化辩护的曲折历程。不过,这是一个欲说还休、进一步退两步的艰难历程。
朱自清的自序,是为《经典常谈》辩护。他的辩护,可概括为三点。一是写作此书的目的:“在中等以上的教育里,经典训练应该是一个必要的项目,经典训练的价值不在实用,而在文化”;二是写作此书的理由:“读经的废止并不是经典训练的废止,经典训练不但没有废止,而且扩大了范围,不以经为限”;三是此书的自身特点:经典训练需要理想的经典读本,“每种读本还得有一篇切实而浅明的白话文导言”。 (《朱自清全集》(第6卷),浙江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第4页)这三点辩护,前后两点明确地道出了本书的意图和用途,对我们今天阅读此书,依然是切要的指导原则。不过,把“读经的废止并不是经典训练的废止”,作为写作此书的理由,虽然说得辩证而机智,但无论如何,总让人有一种底气不足,强为之辩的感觉。“读经的废止”,就是“不读经典”;“不读经典”,又怎样进行“经典训练”呢?进而,既然“废止”了读经,再去“训练”读经的能力,还有什么用呢?
然而,只要我们了解了民初以来一拨又一拨的“废经”运动,了解了“五四”以后新文学家们批判“四书五经”,批判传统文化的激烈态度,就能理解同样是新文学家的朱自清,为什么要用“读经的废止并不是经典训练的废止”这句机智的矛盾语来为《经典常谈》辩护了。朱自清当然比我们更清楚这一背景,《序》中的下面一段话,正概括了此前三十年“废经”与“读经”的交锋史: 我国旧日的教育,可以说整个儿是读经的教育。经典训练成为教育的唯一的项目,自然偏枯失调;况且从幼童时代就开始,学生食古不化,也徒然摧残了他们的精力和兴趣。新式教育施行以后,读经渐渐废止,民国以来虽然还有一两回中小学读经运动,可是都失败了,大家认为是开倒车。另一方面,教育部制定的初中国文课程标准里有“使学生从本国文字上了解固有文化”的话,高中的标准里更有“培养学生读解古书,欣赏中国文学名著之能力”的话。初、高中的国文教材,从经典选录的也不少。可见读经的废止并不是经典训练的废止。(《朱自清全集》(第6卷),浙江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第3页。)
这段话一波三折,意涵丰富。首先,朱自清站在新文学家的立场,批判了旧日“读经教育”的偏枯失调;这实质也是民初蔡元培任教育总长后“废止读经”的基本理由。接着,回顾了民国以来“一两回”读经运动“失败”的历史。仔细说来,不是“一两回”,而是“三回”:一是民初(1912年前后)康有为与“孔教会”的“尊孔读经”;二是民国十四年(1925年)章士钊主政教育部时决议中小学的读经;三是1935年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教育杂志》辟“读经专号”讨论学校的读经问题。三十年“三回”的读经运动,都“失败”了。其中,“十四年的读经”为时最短,影响却最大。因为,鲁迅写了《十四年的“读经”》,对读经和读经派作了最彻底的批判。鲁迅的判词,影响了此后近百年的“废经”史,也影响到《经典常谈》75年的阅读史。不过,首先影响到的应是《经典常谈》的写作,这时朱自清只能搬出“教育部制定的课程标准”来为自己辩护,并最后说出了“读经的废止并不是经典训练的废止”这句机智的矛盾语。一个学者搬出教育部门的“红头文件”来为自己的学术行为辩护,这无论如何让人有一种学理不足、底气不足之感。不过,了解了历史背景和时代氛围,我们就知道,这是深知传统不能割裂,薪火必须相传的朱自清,所能说出的最圆融、最智慧的话了。在稍后发表的《古文学的欣赏》开头,朱自清几乎用同样的理由来为自己提倡“古文学的欣赏”作辩护。
叶圣陶是除作者之外,《经典常谈》阅读史上,最重要的“第一读者”。1945年,他写了《读〈经典常谈〉》,1980年,他又写了《重印〈经典常谈〉序》。在我看来,这两篇文章显示出叶圣陶对经典和读经的态度,在朱自清“进一步”的基础上,似乎“退了两步”。1945年的文章中,叶圣陶认同朱自清“在中等以上的教育里,经典训练应该是一个必要的项目”这句开宗明义的话。然后,笔锋一转,又对直接的“经典训练”作了坚决的否定:“可以干脆说一句,现代学生不必读从前的书。只要历史教本跟其他学生用书编撰得好,教师和帮助学生的人们又指导得法,学生就可以一辈子不读《论语》《庄子》,却能知道孔子、庄子的学说;一辈子不读《史记》《汉书》,却能明晓古代的史迹。”(《叶圣陶语文教育论集》,教育科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35页)这显然是有违朱自清通过《经典常谈》“引他们到经典的大路上去”的“本心”的。1980年的“重印序”,叶圣陶似乎又后退一步,他说:“在三十多年之后的今天,我对朱先生和我自己的这样考虑——就是,经典训练是中等教育里的必要项目之一——想有所修正了。”“修正”后的结论是:“我想中学阶段只能间接接触,就是说阅读《经典常谈》这样的书就可以了。”(《叶圣陶语文教育论集》,教育科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120页)
20世纪的中国语文教育,是以反传统为背景的。它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从“读经”到“废经”;二是从“文言文”到“白话文”;三是受西方文学观念的影响,强调文学的独立地位,把“文”从“经、史、子”中独立出来。深入了解这一教育文化背景,了解1945年和1980年的社会思想背景,叶圣陶的“退两步”也就不难理解了。
“第一读者”的意义,在于奠定阅读史的基调。叶圣陶的看法,以其在语文教育界的崇高地位,极大地影响了后人对经典、对“经典训练”、对《经典常谈》的看法和评价。二十年后的2011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把《经典常谈》收入“蓬莱阁丛书”出版,钱伯城先生撰写了长篇“导读”。“导读”开篇,钱先生细心地指出,《经典常谈》“可以同时适应三个层次读者的需要”;继而谈到“经典训练”问题,钱先生马上亮出“废经”的坚定立场:“我们知道,经典训练并不就是恢复读经教育。恢复读经教育是开倒车,这是‘五四’运动早已解决了的问题。”(钱伯城:《〈经典常谈〉导读》,朱自清撰《经典常谈》,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3页)转而,钱伯城先生以大量篇幅指导我们欣赏《经典常谈》的“散文特色”“通俗化手段”,以及“采择近人新说”和朱自清“平和宽容”的学术气度等等。钱先生的这些论述精辟而精彩,有助于我们深入认识作者,认识作者的学问,认识作者用散文手法介绍古代经典的本领。然而,我总感到有一点缺憾,那就是没有像朱自清所期望教育者的那样,最终目的是“引他们到经典的大路上去”。
回顾《经典常谈》75年阅读史,可以发现,从朱自清、到叶圣陶、再到钱伯城,有一个共同立场,那就是首先坚定撇清与“读经”的关系,然后再来谈经典,谈“经典训练”,谈《经典常谈》。那么,“读经”真的那么可怕吗?不“读经”怎么进行经典训练?“四书五经”究竟是洪水猛兽还是民族瑰宝? 二20世纪的中国思想史和语文教育史,是“废经”与“读经”的交锋史。自民国初年废止读经后,几乎每十年就有人发起一场读经运动。进入新世纪以来,伴随着“国学热”,读经活动在民间兴起,在社会推广,并逐渐深入校园课堂。
从晚清民国到改革开放后的共和国,为什么不断出现国学热,为什么不断有人发出读经呼声?对这种不断出现、不断重复的文化现象,是不能简单斥之为“复古”“保守”“开倒车”的,其深层的文化根源和精神实质,需要我们认真思考。子曰:“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论语·宪问》)一种思想观念或学术思潮的兴起和衰亡,无不具有社会文化的必然性,其背后无不体现了特定时代人们的心灵诉求。
美国学者哈罗德·布鲁姆,是当今西方世界呼吁“读经”的著名学者。他在研究西方文学史上“伟大作家和不朽作品”的《西方正典》中,有一句结论性的名言:“没有经典,我们会停止思考。”(哈罗德·布鲁姆:《西方正典—伟大作家和不朽作品》,江宁康译,译林出版社2005年版,第29页)为什么“没有经典,我们会停止思考”?实质上,歌德老人早已给出了: 凡是值得思考的事情,没有不是被前人思考过的;我们必须做的只是试图重新加以再思考而已。(歌德:《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程代熙、张惠民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年,第3页)
歌德所说的“前人”,指的是哪些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处于笼统理解的状态。当我读了德国哲学家雅斯贝斯《历史的起源与目标》,了解了他关于“轴心时代”的深刻论述,恍然大悟:歌德所说的“前人”,就是雅斯贝斯所说的“轴心时代”的伟大思想家和哲学家。
人类历史的“轴心时代”出现在什么时期?雅斯贝斯认为,可以“在公元前500年左右的时期内和在公元前800年至200年的精神过程中,找到这个历史轴心。正是在那里,我们同最深刻的历史分界线相遇,我们今天所了解的人开始出现。”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时代,人类最不平常的事件都集中在这一时期。例如,“在中国,孔子和老子非常活跃,中国所有的哲学流派,包括墨子、庄子、列子和诸子百家,都出现了”;总之,“这个时代产生了直至今天仍是我们思考范围的基本范畴,创立了人类仍赖以存活的世界宗教源端。”(卡尔·雅斯贝斯:《历史的起源与目标》,魏楚雄、俞新天译,华夏出版社1989年版,第9页)这也是轴心时代最重要的特征。
雅斯贝斯进而指出,“轴心时代”的文化,在轴心期以后的世界历史中,始终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他写道: 直至今日,人类一直靠轴心期所产生、思考和创造的一切而生存。每一次新的飞跃都回顾这一时期,并被它重燃火焰。自那以后,情况就是这样。轴心期潜力的苏醒和对轴心期潜力的回忆,或曰复兴,总是提供了精神动力。(卡尔·雅斯贝斯:《历史的起源与目标》,魏楚雄、俞新天译,华夏出版社1989年版,第14页)
雅斯贝斯认为,人类在自身的历史发展过程中,有一种不断回顾“轴心时代”的文化冲动,从中获取重新出发的“精神动力”。中国文化的“轴心时代”,就是“六经”的时代,就是“诸子”的时代,就是“孔、孟、老、庄”的时代。在我看来,20世纪中国不断出现的国学热和读经运动,正是这种回顾“轴心时代”的文化冲动的表现,其深层动机就是从中获取重新出发的“精神动力”,从中获取历久弥新的生命智慧。“发思古之幽情,往往是为了现在”,雅斯贝斯的思想,同样包含在鲁迅这句智慧的格言中。
“现代人”是多么傲慢啊!傲慢的现代人无不抱有一个不证自明的偏见:既比上一个时代的人更聪明,也比下一个时代的人更睿智。真所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自我为老大!在傲慢的现代人看来,历史从我开始,我在开创未来,几千年前的古人古书,怎么可能为现代人指点迷津,怎么可能给现代人以智慧启迪?
然而,《圣经》作了肯定:“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谢灵运作了肯定:“谁谓古今殊,异代可同调。” 钱锺书作了肯定:“东海西海,心理攸同;南学北学,道术未裂。”这是古今哲人对文化的古今相通性的肯定。
为什么文化具有古今相通性?为什么我们需要到经典中获取重新出发的“精神动力”?朱自清说得好:“人情或人性不相远,而历史是连续的。”(《朱自清古典文学论文集》(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版,第27页)我愿对这句“常谈”更进一解:文化是生命的升华,生命的一次性决定了文化的重叠性。个体生命的有限一次性,决定了族类生命的无限重复性;而族类生命的无限重复性,决定了人类文化的层累重叠性。扩而言之,人类文明五千年,个体生命一百年;个体生命是重复,文化生命是重叠。因此,五千年的哲学史,是百年人生问题反思史;五千年的文学史,是百年人性情怀咏叹史。从这个意义上说,五千年的人类文化,只有一百年的生命长度。因此,每一个现代人都能够,以个体百年生活史,理解五千年人类哲学史;以个体百年情感史,体验五千年人类文学史。
杜牧《阿房宫赋》曰:“嗟呼!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陆象山《杂说》曰:“千万世之前,有圣人出焉,同此心同此理也;千万世之后,有圣人出焉,同此心同此理也。东南西北海有圣人出焉,同此心同此理也。”其深层根源就在于此:即生命的一次性所决定的文化的重叠性。因此,历史是教育的核心,经典是智慧的源泉;割断了历史,失去了经典,我们将一无所有。“历史从我开始”的无知之见,是以庸俗进化论为基础的线性时间观导致的对人类智慧史的误会。 三美国学者爱德华·希尔斯在《论传统》中论及“真正的传统”时指出:“原始经文和对其所做的诠释都是传统……这种‘传统’就是对经文累积起来的理解;没有诠释,经文将只是一种物件。经文的神圣性使其与众不同,但若没有诠释,经文便毫无意义。”(爱德华·希尔斯:《论传统》,傅铿、吕乐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8页)经典和对经典的诠释延续着传统,形成“真正的传统”的双重结构。
为什么“没有诠释,经典便毫无意义”?首先,经典是沉默的,诠释使它开口说话。一种文化的活的生命力,并不无条件地表现在这一文化遗留的典籍文字中,而是表现在由该文化典籍所体现出来的普遍的精神价值中。然而,该文化的典籍文字是不会说话的,只有该文化中的人不断对典籍文字进行充满存在感和历史感的诠释,典籍文字中的普遍的精神价值才会被激活,这一文化才会具有活生生的生命力。其次,经典是过去的,诠释使它“现时化”。德国历史学家扬·阿斯曼指出:“一旦文化连续性的重担完全落在具有奠基意义的文本之上,相关的人群必须想方设法让这个文本保持鲜活的状态,尽一切可能克服文本与现实之间不断加大的距离”;而实现“现时化这一过程,是在对流传下来的经文加以阐释的过程中才得以实现的”。(扬·阿斯曼:《文化记忆》,金寿福、黄晓晨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321、8页)因此,经典必须“诠释”,经典必须“常谈”——必须经常地谈,持续不断地谈,以激活经典活生生的生命力,以实现经典的“现时化”。
在20世纪大量经典“诠释”,经典“常谈”的著作中,朱自清的《经典常谈》就是这样一部特色鲜明、引人入胜、充满学术活力的著作。
首先,在风格上,这是一部用散文手法谈学术的佳作。如果说余秋雨的《文化苦旅》是以小说的笔法写散文,那么朱自清的《经典常谈》则是用散文手法谈学术。朱自清是散文大家,平易亲切,委婉尽情的优美风格,在现代散文史上别树一帜。朱自清又是古典文学专家,在诗歌史、诗学史和批评史领域,见识独到,成就卓著。对于作家、学者一身二任的朱自清来说,用散文手法谈学术,可谓本色当行。《经典常谈》的散文手法,除了平易亲切的叙述笔调,生动活泼的“儿化词”的运用等等,特别在意每一篇开头的经营,让每一篇都有一个引人入胜的“凤头”:或从传说入手,或从风俗入手,或从时代背景说起,或从人物故事说起。全书十三篇,每一篇的开头各不相同。这种由事入理的写法,极大地增强了学术文章的文学性和可读性。
其次,在内容上,本书具有点面结合、点线结合的特色。全书十三篇,从“小学”开篇,然后依次介绍传统的经、史、子、集。十三篇可分两大部分:前九篇谈“小学”和经史,以经典为主,力求点面结合;后四篇论子部和集部,以文体为中心,又做到点线结合。前九篇的“点面结合”,有多种表现:有的是一部书一门学问,如《说文解字》与文字学,《尚书》与尚书学,《诗经》与诗学,《史记》《汉书》与历史学;有的是一部书一种生活风俗,如《周易》与上古巫术礼仪,三《礼》与“生活的艺术”;有的是一部书一段历史,如《春秋》与春秋五霸,《战国策》与战国策士等等。后四篇的“点线结合”,基本上是一种文体一部历史:“诸子”是一部子学史,“辞赋”是一部从《楚辞》到汉赋的辞赋史,“诗”是一部从乐府、古诗到唐宋诗的诗歌史,“文”则几乎是一部从卦爻辞到白话文的散文通史。因此,《经典常谈》虽说不是“国学概论”,但只要细读全书,在深入经典文本的同时,又可以获得系统的国学常识。
再次,在表述上,全书导入生动,层次清晰,逻辑严密,是一部“一线教师”切实可用的“经典导读”的参考教案。全书的每一篇,一段一层意思,层层有序推进,首尾呼应,浑然一体。在我看来,有意愿开设“经典导读”课程的语文教师,只要细读全书,然后按照每一篇的主题,分出逻辑层次,拟出恰当标题,就能适用于课堂讲授。例如,“《说文解字》第一”,共十个自然段,按内容可分为四个逻辑层次:第一,“仓颉造字”与文字的起源,一、二自然段;第二,从“字书”到《说文解字》,三、四、五自然段;第三,文字的发展与“六书”,六、七、八、九自然段,这是全篇的重心所在,讲授时还可以分出若干层次;第四,书体的演变,最后一个自然段。以《说文解字》为中心,文字学的常识已囊括其中。再如“《诗经》第四”,共十个自然段,按内容也可分为四个逻辑层次:第一,《诗经》的成书或从歌谣到唱词,一、二、三自然段;第二,“诗言志”与用诗,四、五自然段;第三,《毛诗传》与解诗,六、七、八、九自然段;第四,“六义”说,最后一个自然段。以《诗经》为中心,对先秦诗学作了扼要介绍。其实,《经典常谈》全书,都应作这样的阅读。只有剖析了著作的思维结构,才能把握作者的思想精髓。
本文为“语文教师小丛书”《经典常谈》导读的一部分,原题为“没有经典,我们会停止思考” 。《经典常谈》目录序
........................................................................ 1《说文解字》第一
...............................................1《周易》第二
...................................................... 1《尚书》第三
.................................................... 21《诗经》第四
.................................................... 32三《礼》第五
.................................................... 41《春秋》三传第六(《国语》附)....................48四书第七
...........................................................55《战国策》第八
................................................ 63《史记》《汉书》第九
.................................... 69诸子第十
...........................................................87辞赋第十一
..................................................... 102诗第十二
.......................................................... 112文第十三
......................................................... 128
更多大家经典好书,尽在“语文教师小丛书”
语文名家自选集 语文名师自选集蔡义江新评红楼梦朱自清《经典常谈》入选初中语文教材,1月销售超百万册
来源:澎湃新闻
新的学期马上开启,澎湃新闻获悉,2023年春季,八年级下的语文教材进行了调整,最突出的内容为,在“名著导读”部分,将《傅雷家书》替换成朱自清的《经典常谈》。
澎湃新闻联系到上海某中学的一位语文教师,他表示,在教学过程中,“名著导读”部分,老师不会详细讲解,只是提供一个参考,让学生阅读这本书。
得到这一消息后,各家图书公司都在跟进。在各个销售平台上,朱自清《经典常谈》一书的商品描述已加上“《语文》八年级阅读”“教材配套阅读”等说明。
各个销售平台上,朱自清《经典常谈》一书的商品描述已加上“《语文》八年级阅读”“教材配套阅读”等字样。
销售数据方面,果麦出品的《经典常谈》首印虽只有5000册,但目前加印到第8次,发行量近20万册,出版方表示,随着该书被收入教材,近期还会计划加印。
人民文学出版社于2022年8月推出新版《经典常谈》,但是仅仅在2023年1月这一个月,已经发行了130多万册,1月在京东平台销量环比增长了6.7倍。
人民文学出版社介绍,朱自清《经典常谈》的写作时间在1938到1942年间,于1942年出版。当时朱自清在昆明西南联合大学任教。它的写作,是由当时负责统筹中小学国文教科书编写工作的杨振声建议的。编写这类普及传统经典知识的书籍,其思想来源应该是胡适于1923年发起的“整理国故”运动。
版本上,人文社推出的《经典常谈》以文光书店1946年刊本为底本,全文无删减,最大限度保留作品原貌和时代特色。由于该书已经出版发行了七八十年,学术界在很多领域取得的新进展,为作者当时所不及见。再版时,为保证相关知识的准确性,个别地方采用“编者按”的方式做了补充说明。
人文社《经典常谈》
大家的关注点也聚焦于《经典常谈》是一本怎样的书?
《经典常谈》包括说文解字、周易、尚书、诗经、三礼、春秋三传、四书、战国策、史记汉书、诸子、辞赋、诗、文等十三篇,系统地介绍了中国古代文学的发展与历史脉络,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启蒙作品。
2022年4月,教育部颁布了《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22年版)》后,语文学科增加的核心素养中的一点是“文化自信”。教育部统编中小学语文教科书总主编、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温儒敏在之前的一个讲座中谈到“整个中小学所有的课程都要重视培养学生的文化自信”“要通过语文课培养学生对民族文化的认同”。
而朱自清在前言中已经提及,他写作《经典常读》的目的正在于培养读者的文化自信:“经典训练的价值不在实用,而在文化。……做一个有相当教育的国民,至少对于本国的经典,也有接触的义务。”
在这种意义上,《经典常读》更适配于这种教学理念。知乎上一位认证为“历史专业、语文教师”的答主认为:“《经典常谈》弥补了学生在语文学习(特别是古代文学学习)中背景知识不足的缺陷。在现行部编版语文教材中,各学段都选用了一些古代文学经典篇目,比如《二首》《二则》《曹刿论战》《十二章》《邹忌讽齐王纳谏》《陈涉世家》等等。在教读这些文章时,由于学生缺乏相应的知识背景,教师需要做大量的知识补充,才能让学生略有领会。但因为没有完整的背景知识体系作为支撑,这种领会也往往是机械的、粗浅的。很多同学对这类文章的学习就是囫囵吞枣、食而不化。而朱自清先生这部《经典常谈》,恰是:‘介绍讲解中国传统文化的基本知识,是学习传统文化典籍(也叫国学)的入门书、打基础书,又是极有学术分量的书。’”
果麦《经典常谈》
我国的古代经典浩繁艰深,而且有文言文与白话文转换上的阅读障碍,读起来十分困难,正如朱自清在《经典常谈》序言中所说:“我国经典,未经整理,读起来特别难,一般人往往望而生畏,结果是敬而远之。”
“在中等以上的教育里,经典训练应该是一个必要的项目。”朱自清认为,为了让更多读者能够接触到,并更容易理解和沉浸于古代经典,《经典常读》书中,朱自清对每一篇都有概括,做到知识上简洁精辟,例如:
《说文解字》:文字可以增进人的能力,也可以增进人的巧诈。仓颉泄漏了天机,却将人教坏了。所以他造字的时候,“天雨粟,鬼夜哭”;
《尚书》:中国最古的记言的历史。“尚”,“上”也,《尚书》据说就是“上古帝王的书”;
《诗经》:诗的源头是歌谣。一个人高兴的时候或悲哀的时候,常愿意将自己的心情诉说出来,给别人或自己听。
《春秋》:“春秋”是古代记事史书的通称。古代朝廷大事,多在春、秋二季举行,所以记事的书用这个名字。
果麦《经典常谈》目录页
同时,朱自清的文字更通俗流畅,以书中解读《春秋》为例,“西狩获麟”的原文其实很简短:
鲁哀公十四年西狩,薪者获麟,击之,伤其左足。将以示孔子。孔子道与相逢见,俯而泣,抱麟曰:“尔孰为来哉,孰为来哉?”反袂拭面,乃歌曰:“唐虞世兮麟凤游,今非其时来何求?麟兮麟兮我心忧!”
而朱自清在本书中,写到孔子见麟而泣的故事时,以读者更容易接受的方式解读:
鲁哀公十四年,鲁西有猎户打着一只从没有见过的独角怪兽,想着定是个不祥的东西,将它扔了。这个新闻传到了孔子那里,他便去看。他一看,就说,“这是麟啊。为谁来的呢!干什么来的呢!唉唉!我的道不行了!”说着流下泪来,赶忙将袖子去擦,泪点儿却已滴到衣襟上。原来麟是个仁兽,是个祥瑞的东西;圣帝、明王在位,天下太平,它才会来,不然是不会来的。可是那时代哪有圣帝、明王?天下正乱纷纷的,麟来的真不是时候,所以让猎户打死,它算是倒了运了。
朱自清在《经典常谈》中也非常注意对于庞杂的古代史源流、发展等内容进行总结,让年轻读者们获得一种简明的印象,如对于书体的演变部分,他写道:
秦以后只是书体演变的时代。演变的主因是应用,演变的方向是简易。始皇用小篆统一了文字,不久便又有了“隶书”。当时公事忙,文书多,书记虽遵用小篆,有些下行文书,却不免写得草率些。日子长了,这样写的人多了,便自然而然成了一体,称为“隶书”,因为是给徒隶等下级办公人看的。这种字体究竟和小篆差不多。
到了汉末,才渐渐变了,椭圆的变为扁方的,“敛笔”变为“挑笔”。这是所谓汉隶,是隶书的标准。晋唐之间,又称为“八分书”。汉初还有草书,从隶书变化,更为简便。这从清末以来在新疆和敦煌发现的汉晋间的木简里最能见出。这种草书,各字分开,还带着挑笔,称为“章草”。魏晋之际,又嫌挑笔费事,改为敛笔,字字连书,以一行或一节为单位。这称为“今草”。隶书方整,去了挑笔,又变为“正书”。这起于魏代。
晋唐之间,却称为“隶书”,而称汉隶为“八分书”。晋代也称为“楷书”。宋代又改称为“真书”。正书本也是扁方的,到陈隋的时候,渐渐变方了。到了唐代,又渐渐变长了。这是为了好看。正书简化,便成“行书”,起于晋代。大概正书不免于拘,草书不免于放,行书介乎两者之间,最为适用。但现在还通用着正书,而辅以行草。一方面却提倡民间的“简笔字”,将正书、行书再行简化。这也还是求应用便利的缘故。
朱自清在《经典常谈》序言里,曾表达过他的一个心愿,他希望“读者能把它当作一只船,航到经典的海里去”。叶圣陶在读完《经典常谈》后评价:“因为这本书的引导,去接触古书,就像预先看熟了地图跟地理志,虽然到的是个新地方,却能头头是道。”
果麦《经典常谈》内容页
附:朱自清撰写 《经典常谈》序言
在中等以上的教育里,经典训练应该是一个必要的项目。经典训练的价值不在实用,而在文化。有一位外国教授说过,阅读经典的用处,就在教人见识经典一番。这是很明达的议论。再说做一个有相当教育的国民,至少对于本国的经典,也有接触的义务。
本书所谓经典是广义的用法,包括群经、先秦诸子、几种史书、一些集部;要读懂这些书,特别是经、子,得懂“小学”,就是文字学,所以《说文解字》等书也是经典的一部分。我国旧日的教育,可以说整个儿是读经的教育。经典训练成为教育的唯一的项目,自然偏枯失调;况且从幼童时代就开始,学生食而不化,也徒然摧残了他们的精力和兴趣。新式教育施行以后,读经渐渐废止。民国以来虽然还有一两回中小学读经运动,可是都失败了,大家认为是开倒车。
另一方面,教育部制定的初中国文课程标准里却有“使学生从本国语言文字上了解固有文化”的话,高中的标准里更有“培养学生读解古书,欣赏中国文学名著之能力”的话。初高中的国文教材,从经典选录的也不少。可见读经的废止并不就是经典训练的废止,经典训练不但没有废止,而且扩大了范围,不以经为限,又按着学生程度选材,可以免掉他们囫囵吞枣的弊病。这实在是一种进步。
我国经典,未经整理,读起来特别难,一般人往往望而生畏,结果是敬而远之。朱子似乎见到了这个,他注“四书”,一种作用就是使“四书”普及于一般人。他是成功的,他的“四书”注后来成了小学教科书。又如清初人选注的《史记菁华录》,价值和影响虽然远在“四书”注之下,可是也风行了几百年,帮助初学不少。但到了现在这时代,这些书都不适用了。
我们知道清代“汉学家”对于经典的校勘和训诂贡献极大。我们理想中一般人的经典读本——有些该是全书,有些只该是选本节本——应该尽可能地采取他们的结论;一面将本文分段,仔细地标点,并用白话文做简要的注释。每种读本还得有一篇切实而浅明的白话文导言。这需要见解、学力和经验,不是一个人一个时期所能成就的。
商务印书馆编印的一些“学生国学丛书”,似乎就是这番用意,但离我们理想的标准还远着呢。理想的经典读本既然一时不容易出现,有些人便想着先从治标下手。顾颉刚先生用浅明的白话文译《尚书》,又用同样的文体写《汉代学术史略》,用意便在这里。这样办虽然不能教一般人直接亲近经典,却能启发他们的兴趣,引他们到经典的大路上去。这部小书也只是向这方面努力的工作。如果读者能把它当作一只船,航到经典的海里去,编撰者将自己庆幸,在经典训练上,尽了他做尖兵的一份儿。可是如果读者念了这部书,便以为已经受到了经典训练,不再想去见识经典,那就是以筌为鱼,未免辜负编撰者的本心了。
这部书不是“国学概论”一类。照编撰者现在的意见,“概论”这名字容易教读者感到自己满足;“概论”里好像什么都有了,再用不着别的——其实什么都只有一点儿!“国学”这名字,和西洋人所谓“汉学”一般,都未免笼统的毛病。国立中央研究院的历史语言研究所分别标明历史和语言,不再浑称“国学”,确是正办。这部书以经典为主,以书为主,不以“经学”“史学”“诸子学”等作纲领。但《诗》《文》两篇,却还只能叙述源流;因为书太多了,没法子一一详论,而集部书的问题,也不像经、史、子的那样重要,在这儿也无需详论。书中各篇的排列按照传统的经、史、子、集的顺序,并照传统的意见将“小学”书放在最前头。各篇的讨论,尽量采择近人新说;这中间并无编撰者自己的创见,编撰者的工作只是编撰罢了。
全篇的参考资料,开列在各篇后面;局部的,随处分别注明。也有袭用成说而没有注出的,那是为了节省读者的注意力;一般的读物和考据的著作不同,是无需乎那样严格的。末了儿编撰者得谢谢杨振声先生,他鼓励编撰者写下这些篇“常谈”。还得谢谢雷海宗先生允许引用他还没有正式印行的《中国通史选读》讲义,陈梦家先生允许引用他的《中国文字学》稿本。还得谢谢董庶先生,他给我钞了全份清稿,让排印时不致有太多的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