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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07-07 14:16
写作核心提示:
标题:撰写思想相反作文时应注意的事项
正文:
在撰写思想相反的作文时,我们需要特别注意以下几个方面,以确保文章的逻辑清晰、观点鲜明,同时能够有效地表达出对立的观点。
一、明确对立观点
1. 确定对立观点:在写作之前,首先要明确对立观点的具体内容,包括双方的观点、立场和论据。
2. 分析对立观点:对双方观点进行深入分析,找出各自的优势和不足,为后续的论述奠定基础。
二、逻辑严密
1. 论证结构:确保文章结构清晰,观点之间有逻辑联系,使读者能够跟随作者的思路。
2. 论证过程:在论述过程中,注意遵循由浅入深、由具体到抽象的原则,使论证过程具有说服力。
三、论据充分
1. 事实论据:引用相关事实、数据、案例等,以支持自己的观点。
2. 理论论据:引用相关理论、观点、名言等,以增强论述的权威性。
四、语言表达
1. 严谨性:在表达观点时,注意用词准确、严谨,避免出现歧义。
2. 生动性:适当运用修辞手法,使文章更具生动性,吸引读者。
五、避免主观臆断
1. 客观公正:在论述过程中,尽量保持客观公正,避免偏袒一方。
2. 避免情绪化
公元547年正月初七,东魏权臣高欢病逝,终年五十二岁。
为稳定局势,其子高澄决定暂时封锁消息,仅少数亲信如陈元康(时任行台左丞,类似幕府秘书长)知情。
表面上,相府运转如常,但高澄内心焦虑不安。他最担忧的,是手握重兵、镇守河南的侯景。此前高欢病重时,高澄便已开始筹划应对之策。
他假借父亲名义修书一封,以议事为由召侯景返回晋阳。在他看来,只要将这个“跛脚羯人”诱至晋阳,除掉他不过易如反掌。
然而,这步棋错得离谱—— 侯景何许人也?此人虽身材矮小、腿疾在身,却诡计多端、心思缜密。他早与高欢约定:往来书信必加“小黑点”为暗记,以防伪冒。此信无暗号,立时识破骗局。
侯景迅速判断出两点:
1. 高欢已死或命悬一线;
2. 高澄意图铲除自己。
危机当前,他急召心腹谋士王伟(颍川人)商议对策。
王伟沉吟片刻,缓缓吐出八字:“事已如此,唯有决断。”随即蘸水在桌面写下“反”字。
侯景凝视良久,再问:“只能如此?”
王伟语气坚定地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侯景重重地点了点头。如果不反,只能等死;若选择反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必须反,而且刻不容缓。
想到这里,他心中已然决断:反了!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甘为人下?
然而,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在眼前——虽然他是河南地区的最高统帅,但若要调动各地兵马,还需各州刺史的支持。而河南多数刺史都是高欢的亲信,想要让他们心甘情愿跟随自己起兵,并不容易。
不过,侯景并非等闲之辈。他设下计谋,诱捕了豫州(今河南汝南)刺史高元成、襄州(今河南方城)刺史李密、广州(今河南鲁山)刺史暴显等人,唯有颍州刺史司马世云主动归附。
但在西兖州(今山东定陶),他却遭遇了挫折。
侯景派出200名精锐士兵偷袭西兖州,却被刺史邢子才识破。邢子才是北朝著名文士,与魏收、温子昇并称“北地三才”。他不仅识破计策,还一举擒获所有来袭将士,并迅速向各地发出讨伐檄文。
侯景的计划因此彻底败露!
这一天是公元547年正月十三日,距离高欢去世仅仅五天!
消息传至晋阳,高澄震惊不已。他虽曾预料侯景可能有异心,却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迅速地动手!
父亲的死讯尚未对外公布,侯景怎敢提前发难?难道他已经得知了高欢去世的消息?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侯景,实在太过可怕。
高澄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鲜卑权贵们将矛头指向崔暹,认为他的严苛作风寒了功臣之心,逼反侯景,要求杀他以安人心。高澄陷入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陈元康为高澄指点迷津:当年七国之乱时,汉景帝杀了晁错,但叛军并未退兵。如今若杀崔暹,侯景就真的不会造反了吗?
而且崔暹的所作所为皆是奉您的命令,若此时弃他于不顾,将来还有谁敢为您效力?
陈元康劝高澄冷静应对,稳住阵脚。一番话如拨云见日,让高澄豁然开朗。
高澄顿时醒悟,下令由韩轨领军讨伐侯景;命段韶与赵彦深留守晋阳,并提前拟好数十条高欢署名的手令,定期发布以稳定局势;自己则连夜赶往邺城,亲自坐镇京城,安抚皇帝与百官。
在邺城,孝静帝元善见设宴隆重迎接高澄的到来。
宴会上,高澄神情轻松、笑容满面,兴致高昂,甚至即兴起舞,完全看不出刚刚经历丧父之痛的悲戚。他的表现让孝静帝与群臣深信不疑:丞相高欢一定还活着。
进入京城后,高澄按照父亲生前的安排,着手进行一系列人事调整,重用了一批忠于高家的核心力量。
高澄任命姑父厍狄干为太师,汾州刺史贺拔仁为太保,领军将军可朱浑道元为司空;又任命自己的二弟高洋为尚书令兼中书监,徐州刺史慕容绍宗为尚书右仆射……这一系列部署有条不紊,确保了朝局稳定。
在高澄的掌控下,尽管侯景已在河南反叛,但京师依旧维持着安定的局面。白日里,高澄从容调度、谈笑自如,展现出极强的掌控力。
然而夜深人静之时,想到父亲尸骨未寒、侯景却已背弃而去,高澄也不禁黯然落泪——前方道路艰险万分,不知何时才能渡过这道难关?
与此同时,四十五岁的侯景也在为自己未来的命运苦苦思索。他知道,造反是九死一生之举,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因此,他必须步步为营,慎之又慎,谋划周全才敢迈出下一步。
围棋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金角银边草肚皮”。这是因为棋盘的边角地带最容易形成“眼”(围棋术语),最易存活,也最适合建立稳固根据地;而中央区域则相对空旷、缺乏依托,极易受到对手围剿,因此被称为“草肚皮”。
河南在中国地理格局中,正处在这样一个“草肚皮”的位置。它位于中原腹地,四面开阔,无险可守,战略纵深薄弱,地理位置上属于典型的“四战之地”,极易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目标,防守极为困难。
再加上当时西兖州刺史邢子才识破了侯景的真实意图,并迅速通知东部各州加强戒备,使得侯景原本意图全取河南十三州的计划未能得逞。他所能掌控的兵力也因此被压缩至仅四万人。
以区区四万兵力,要面对东魏倾国而出的大军,守住这片无险可守的土地,用“难”来形容都显得轻描淡写——这几乎比登天还难。
为了在如此恶劣的局势中求生存,侯景不得不开始思考新的出路:必须寻找外援,结盟他人,哪怕只是暂时利用对方的力量。
那么,该找谁结盟?是投靠西魏,还是归顺南朝梁?
首选自然是西魏。因为西魏的实际掌权者宇文泰与东魏高氏势同水火,双方早已势不两立。
于是,侯景立刻派人前往长安,表达归降之意,并请求西魏出兵支援。
此时的宇文泰陷入了沉思……
四十一岁的宇文泰,已在西魏政坛执掌大权长达十三年。他出身于武川(今内蒙古武川县)的鲜卑贵族家庭,在北魏末年的动荡岁月中,父亲宇文肱与长兄宇文灏、次兄宇文连相继战死沙场,只剩下他和三哥宇文洛生。
两人曾加入葛荣领导的起义军,但随着葛荣失败,宇文洛生被杀,宇文泰则转而投奔同乡、朝廷将领贺拔岳。
在贺拔岳麾下,宇文泰逐渐崭露头角,成为其心腹重臣。
公元534年,贺拔岳遇刺身亡,众将如赵贵等人一致拥戴宇文泰继任,统领关中军队。
同年,北魏孝武帝自洛阳西逃至长安,东西魏正式分裂,宇文泰也由此成为西魏政权的实际掌控者。
尽管西魏疆域狭小、人口稀少、资源匮乏,但在宇文泰的英明统御下,接连在小关之战、沙苑之战中以弱胜强,重创东魏大军,稳固了新生政权。虽然之后在河桥与邙山两战中遭遇失利,但他并未因此元气大伤。
宇文泰与东魏的权臣高欢堪称一时双雄,二人多次交锋,上演了一场又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传奇。他们之间的较量波澜壮阔、胜负难分,始终未能决出真正的胜负,留下了一段段不朽的历史佳话。
老对手高欢离世,侯景主动归顺,宇文泰该如何应对?经过深思熟虑,他做出了决定。
对侯景了如指掌——这位羯族将领惯于搅浑水,狡诈难测,实在难以信任。因此,宇文泰决定暂不表态,静观其变。
宇文泰仅授予侯景太傅、河南道行台、上谷公等虚职,并未给予实质支持。
侯景苦苦等待近一个月,最终却只换来如此回应,心中失望可想而知。
这就像满怀期待地向心上人求婚,得到的却是“我们还是做朋友吧”的答复,怎能不让人心灰意冷?
在这种情况下,多数人或许都会另寻出路。
侯景也不例外,他的备选方案是南方的梁朝。
于是,侯景秘密派出使者前往建康,表示愿献出河南十三州归附。
此时的梁武帝萧衍已八十四岁,在皇位上稳坐四十五年。在动荡不安的魏晋南北朝时期,这份执政时长堪称奇迹。无论高欢少年、成婚、升任丞相乃至去世,萧衍始终端坐帝位,未曾动摇。
如今面对侯景的归降请求,这位“菩萨皇帝”又将如何抉择?
要了解这段历史,我们先来认识一下萧衍这个人。
萧衍出身于南朝著名的世家大族——兰陵萧氏,这个家族位列南朝四大侨姓“王、谢、袁、萧”之中,地位显赫。萧衍的父亲萧顺之是南齐开国皇帝萧道成的族弟,因辅佐有功被封为临湘县侯。
年轻时的萧衍博学多才,声名远播,曾与沈约、谢朓、王融、萧琛、范云、任昉、陆倕等人并称为“竟陵八友”。能与谢朓、沈约这样的文坛大家齐名,可见其才华出众。
萧衍极富政治眼光,善于把握时机。
公元493年,齐武帝去世后,萧衍选择支持齐高帝的侄子萧鸾,并为其出谋划策,最终帮助萧鸾成功夺位,成为齐明帝。从此,萧衍深得信任,开始担任中书侍郎等重要官职。
萧衍不仅文采斐然,也具备出色的军事才能,骑射娴熟,胆略过人。
在公元495年北魏大军南侵之际,他被任命为冠军将军,作为江州刺史王广之的副手前去援救义阳(今河南信阳)。
当时其萧衍援军因畏惧魏军声势而不敢前进,唯独萧衍主动请缨担任前锋,趁着夜色登上贤首山(今河南信阳西南),占据有利地形,随后与城内守军里应外合,成功击退敌军。
此后,他又多次率军对抗北魏,并因战功升任雍州(今湖北襄阳)刺史,逐渐掌握重兵,成为一方强藩。
到了公元498年,齐明帝驾崩,年仅十六岁的萧宝卷继位。
这位少年皇帝以荒淫残暴著称,对治理国家毫无兴趣,却沉迷于享乐、出游、滥杀无辜。他恣意挥霍,大兴土木,还随意诛杀朝中重臣,其中包括萧衍的兄长——尚书令萧懿。
面对这样的局势,若萧衍仍不反抗,不是愚钝便是懦弱。
于是,在公元500年十一月,萧衍从雍州起兵,一路势如破竹,迅速攻入都城建康,推翻了萧宝卷的统治。两年后的四月,他废黜自己拥立的傀儡皇帝萧宝融,正式登基称帝,改国号为“梁”。
从此,萧衍成为历史上著名的“梁武帝”。
从个人能力和道德修养来看,萧衍无疑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典范。
萧衍堪称文武双全、才德兼备,是古代少有的全面发展型人才。无论是在学术研究还是艺术造诣上,他都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和深厚的积累。
在学术方面,他是一位杰出的学者,尤其精通经学与史学。他曾亲自撰写《周易讲疏》《春秋答问》《孔子正言》等大量经学著作,总计多达二百余卷。
在史学领域,他对传统断代史的写法并不满意,认为这割裂了历史的整体性,因此主持编纂了长达六百卷的《通史》,遗憾的是这部巨著在宋代便已散佚,未能流传至今。
在文学创作上,他也颇有建树。其中最著名的作品之一是《东飞伯劳歌》,诗中写道:
“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织女时相见。”
这首诗描绘了一位美丽少女的形象,语言优美动人,情感细腻真挚,展现了他在诗歌方面的非凡才华。
此外,萧衍还是一位多才多艺的才子。他的兴趣广泛,涉猎极广。围棋技艺高超,达到了国手级别;书法造诣深厚,堪比国家一级书法家;骑射技术精湛,几乎具备全运会冠军水准。
更令人称奇的是,萧衍还对命理占卜颇有研究,史书曾记载他“阴阳纬候,卜筮占决,并悉称善”,可见其在这方面的造诣也非同一般。
在政务方面,萧衍更是勤勉有加。不论寒暑,他总是凌晨五更起床批阅奏章,勤奋至极。即便寒冬腊月,双手冻裂也不曾懈怠,堪称古代帝王中的“劳模”。
萧衍以节俭著称。传闻他一顶帽子能戴整整三年,被褥更是用了两年都不换,饮食也极其简单,只吃蔬菜和豆制品,每天仅用一顿饭,若事务繁忙时,便以稀粥果腹。
萧衍举止优雅,风度翩翩。即便是酷暑难耐的日子,他也从不袒胸露背;无论接见的来访者身份多么卑微,他都始终彬彬有礼、庄重得体。正所谓“人是铁,范儿是钢”,他所追求的正是那种贵族与名士的独特气场。
在私生活方面,萧衍五十岁之后开始远离女色——不过这一点略显争议:毕竟他是年过半百才收心归正,年轻时也曾是个风流人物。
萧衍在治理国家上也有建树,正如当时文人庾信所言,“五十年中,江表无事”,南方五十余年的安宁局面足以说明其统治之功。
看起来,梁武帝似乎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完美君主。甚至他自己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事实并非如此。
世上没有真正的完人,天道从不偏私。就像西藏拥有澄澈明净的天空,却也伴随着稀薄的氧气一样,任何优点的背后往往都藏着代价。
其实,梁武帝身上也有不少致命弱点,尤其在他晚年表现得尤为突出。
第一大弊病,便是佞佛成痴。
公元519年,梁武帝萧衍正式受佛戒,取法名“冠达”,自此成为一位虔诚甚至近乎狂热的佛教信徒。
他不仅自身笃信佛法,还凭借皇权对佛教戒律进行了具有中国特色的调整,如推行素食、设立撞钟仪式等。这些改革使中国僧侣逐渐失去了食肉的权利,并深刻影响了后世佛教习俗。
为了弘扬佛法,梁武帝在全国范围内大兴土木,广建佛寺,大量收纳僧众,耗费国库无数财富。而铸造佛像所需的铜材日益紧缺,导致市面上流通的铜钱锐减。无奈之下,朝廷改用铁钱替代,然而铁钱易被仿造(民间铁器随处可见),最终引发严重通货膨胀,百姓生活困苦不堪。
最令人瞠目的是,他曾四次舍弃皇位,入同泰寺出家为僧,宣称:“从今以后,勿称朕为陛下,贫僧法号冠达。”大臣们无可奈何,只得动用巨额国库资金(每次均超一亿钱)将其赎回,以维系朝政运转。
崇佛本无过错,但梁武帝晚年将全部心力与国家资源倾注于宗教,忽视民生治理,导致朝政混乱、财政枯竭、民不聊生。后世史家称之为“佞佛”,可谓恰如其分。
第二大弊病是他对宗室子弟过度宽容,亦是一大败笔。
鉴于南朝宋、齐两代因皇族内斗而亡国的教训,梁武帝试图构建一个“和谐皇家”,强调“家和万事兴”。然而他走向极端,对亲族子孙纵容溺爱,常常为庇护亲属而不惜破坏法纪制度。
殊不知,过度的宽容并非慈爱,而是祸根。这种做法导致皇族内部腐化堕落、骄奢成风,最终非但未能实现家族和睦,反而酿成了“家和万事休”的悲剧结局。
梁武帝对亲属的纵容可谓毫无底线、毫无原则,达到了“三无”境界。以他的六弟萧宏为例,此人懦弱贪婪,却仍被任命为讨伐北魏的主帅。然而他胆小如鼠,在战场上临阵脱逃,导致梁军大败,损失惨重,甚至被北魏军队讥讽为“萧娘”。
尽管如此,萧宏不仅未受到任何惩罚,反而继续官运亨通。
更令人震惊的是,萧宏家中设有百余间库房,有人密告其中藏有铠甲兵器。梁武帝亲自前往查验,打开一看,果然三十多间堆满了铜钱,其余则塞满绢帛珍宝。得知并非武器后,梁武帝竟非但没有责怪,反而称赞道:“阿六,汝生活大可。”——意思是:老六,你这日子过得真不错!
萧宏能力有限,胆识不足,野心却不小。一次,梁武帝在路上擒获了一名刺客,供出幕后主使竟是萧宏。
面对谋逆大罪,梁武帝仅是将弟弟叫来训斥一番便作罢。
而萧宏不但不知悔改,后来竟又与皇帝的长女永兴公主私通,并密谋弑君自立。可惜他做坏事也缺乏头脑,刺杀计划最终失败。
即便如此,梁武帝仍未对萧宏施以任何惩处。两次谋逆未受任何制裁,足见梁武帝对皇族子弟的纵容已到了荒唐的地步。对于这样一位毫无底线的皇帝,或许称其为“谅无底”更为贴切。
第三个弊病是梁武帝在用人方面也存在严重问题,导致国家缺乏真正有能力的将领。
梁武帝晚年在用人方面逐渐偏重门第出身,而忽视了实际才能。他认为皇族血统高贵,自然具备治理国家的能力,因此大量任用兄弟、子侄等宗室成员担任要职,镇守各地,掌握军政大权,甚至出征时也多由皇族担任统帅。
除了皇族之外,萧衍更倾向于提拔世家大族的子弟。在他看来,士族如同琴音高雅,庶族则不过是抬琴的工具;士族是头,庶族只能被压在下面做苦力。与陈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反叛思想相反,梁武帝坚信“王侯将相,必有种也”。
然而现实却狠狠打了他的脸——他所倚重的士族和皇族大多能力平庸。
这些人或许擅长吟诗作赋,但治国无方;贪图享乐倒是得心应手,真正带兵打仗却一塌糊涂。比如出身士族的建康令王复,居然见马如见虎,吓得瑟瑟发抖,连骑马都不敢,更别提上阵杀敌了。
当时民间流传着一首讽刺歌谣:“士族豪门,早已腐烂。十个贵族,九个笨蛋。还有一个,精神错乱。”可见民心所向与士族的真实水平。
可梁武帝仍旧执迷不悟,坚持重用这些靠祖荫吃饭的官N代、将N代,导致朝中缺乏贤能之臣,边疆缺少善战之将,最终为国家埋下深重隐患。
当然,在梁朝初期,还是涌现过一些杰出将领的,比如韦睿、曹景宗和裴邃等人。
不过,这些名将大多在前朝就已经声名显赫,真正由梁武帝亲自提拔并培养出来的,恐怕只有陈庆之和兰钦可以称得上是名将。
而他们两人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也各有其背景原因。陈庆之早年便追随梁武帝左右,深得信任,可以说是一种“任人唯亲”的体现;兰钦则出身将门世家,有良好的军事传承和家学渊源。
然而,在陈庆之与兰钦相继去世之后,偌大的梁朝似乎再难觅独当一面的良将。其实并非真的没有人才,而是这些潜在的英雄豪杰隐于民间,无法在梁武帝的统治体制下获得施展才华的机会。
第四个弊病,吏治腐败严重。到了梁武帝执政后期,官场风气日益败坏,贪污成风,史书形容为“天下宰守,罕有廉白者”——几乎找不到一个清正廉洁的地方官员。
朝廷高官富可敌国,地方小吏也个个生活优渥,而普通百姓却只能以糠充饥,苦不堪言。
当时有一位名叫鱼弘的太守,此人极为富有,生活奢靡无度,家中侍妾多达万人,珍宝无数,华服宝马应有尽有。他甚至公开宣称自己做官的“四尽”原则:水田中的鱼鳖要吃尽,山林里的獐鹿要猎尽,田里的米谷要收尽,村中的人力要榨尽!
令人震惊的是,在梁武帝的统治下,这样的“四尽”太守不仅没有受到惩处,反而不断升迁,享受荣华富贵。由此可见,当时的梁朝政治已经腐败至极。
除了上述种种问题之外,梁武帝还面临一个令他颇为苦恼的难题——继承人的选择。
梁武帝共有八位皇子。
长子萧统理所当然地被立为太子,因其死后谥号为“昭明”,后世称之为昭明太子。他是历史上著名的文学才子,曾主持编纂了我国第一部文学作品选集——《昭明文选》。
萧统,这位博学多才、仁孝兼备的昭明太子,不仅在文学上有着卓越贡献,其高尚品德也深受百姓爱戴。可惜天妒英才,年仅三十一岁便英年早逝,令人扼腕叹息。
萧统在民间的声望极高,尤其在江南地区,至今仍保留着许多与他相关的遗迹和传说。还流传着一段关于他与小尼姑慧如的凄美爱情故事,感人至深。
据说,当地还有一棵千年红豆树,正是萧统亲手栽种,历经风雨,依旧枝繁叶茂,象征着忠贞不渝的爱情。
萧统的去世,不仅让朝堂痛失贤储,更给梁武帝萧衍带来了继位人选的重大抉择。按照传统嫡长子继承制度,理应立萧统之子萧欢为太子,但梁武帝却最终选择了自己的第三子萧纲。这一决定引发了轩然大波,不仅令萧统诸子心生不满,也让其他皇子们萌生了对皇位的觊觎之心——毕竟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是否轮到自己或亲信之人登上储君之位。
或许有人会疑惑:为何是老三萧纲而非老二?那是因为老二萧综早已叛国投敌。萧综的身世颇为复杂,其母吴淑媛原是南齐末帝萧宝卷的妃子,后被梁武帝纳入后宫,并在七个月内诞下萧综。
这段早产的经历引发了诸多猜测:他究竟是梁武帝的骨肉,还是前朝遗腹之子?连吴淑媛本人恐怕也难以说清,宫中更是流言四起。
随着吴淑媛逐渐失宠,心怀怨恨的她有意无意间将此事透露给了萧综。自此,萧综坚信自己是萧宝卷之子,与梁武帝有杀父之仇。公元525年,他在率军北伐时竟公然叛逃至北魏,试图追寻所谓的“血统正义”。然而,在北魏他并未获得重用,终郁郁而终,客死异乡。
至于梁武帝的第四子萧绩与第五子萧续,皆寿命不永,早早离世。这场围绕皇位继承的风波,也为日后梁朝内部的动荡埋下了伏笔。
第六子邵陵王萧纶是梁武帝八个皇子中性格最古怪、行为最出格、名声最差的一位。他不仅爱闹事,而且每次闹事都充满“创意”,如果评选三千年来的“胡闹排行榜”,他绝对有实力冲进前十。
萧纶曾任南徐州(今江苏镇江)刺史期间,一次在街上闲逛时看到一个卖黄鳝的小贩,便突发奇想地问:“你觉得本地的刺史怎么样?”
小贩正忙着做生意,随口答了一句:“脾气暴躁又残暴。”这番话顿时惹恼了萧纶,他怒火中烧,竟逼迫小贩当场生吞整条黄鳝,最终将其折磨致死。
当然也有另一种说法:萧纶可能是听说民间传言生吃泥鳅能治百病,于是突发奇想尝试生吃黄鳝,只是剂量实在太过夸张,结果酿成了悲剧。
还有一次,萧纶在街头看到有人家正在办丧事,竟然强行脱下死者儿子的丧服穿在自己身上,趴在地上边哭边喊:“爹啊,你死得好惨!”
“爹啊,你早就该死了,早死早投胎!”这种荒唐举动简直堪称“坑爹界”的鼻祖。
梁武帝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亲自对他进行了一番严厉的思想教育。
然而萧纶不但没有悔改之意,反而心生怨恨,居然找来一个长相酷似父亲的老头,让他穿上皇帝的衣服,然后扒光其衣服狠狠痛打一顿,以泄私愤。
不仅如此,萧纶还让手下躺在棺材里,自己则手持招魂幡,装模作样地为“父亲”举行葬礼,以此诅咒梁武帝。
此举令梁武帝气得七窍生烟,但念及父子之情,最终只是削去了他的官职和爵位。
不久之后,萧纶竟然又被恢复了爵位,并先后担任扬州刺史、郢州(今湖北武昌)刺史等要职。
而第七子湘东王萧绎则与萧纶截然不同,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大才子。他出生不久就患上了眼疾,当时梁武帝刚刚登基,年轻气盛,自认为无所不能——连造反都能成功,区区眼疾岂能难倒自己?于是他亲自为儿子诊治。
可惜皇帝终究不是医生,这就好比让林志玲去扔铅球,专业完全不对口。治疗的结果十分糟糕,萧绎因此变成了独眼龙。
尽管身体残疾,但萧绎聪慧过人,学识渊博,文采出众,出口成章,诗文俱佳,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文学大家。后来他也被派往地方任职,担任荆州(今湖北江陵)刺史。
梁武帝最小的儿子是第八子武陵王萧纪。
俗话说:“男人一生妻妾成群,分得家产的往往是最后一个妻子;男人一生儿孙满堂,最受宠爱的却常常是最小的那个儿子。”
梁武帝也不例外,他最疼爱、最宠溺的就是这个幼子——武陵王萧纪,简直把他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生怕摔着,含在嘴里又怕化了,顶在头上还担心自己脑袋不够大。
后来,梁武帝安排萧纪前往益州(今四川成都)担任刺史。起初萧纪嫌路途遥远,不愿赴任。这时梁武帝才道出心里话:“万一将来天下大乱,唯有益州可以避祸,所以我才特意把你安排在那里,希望你好好把握机会。”
从这番话可以看出,梁武帝对这个小儿子的偏爱之情溢于言表。
到了公元547年,八十四岁的梁武帝虽然年事已高,但身体依然硬朗,精神矍铄。然而他的八个儿子中,只剩下四位还在人世:第三子太子萧纲、第六子邵陵王萧纶、第七子湘东王萧绎、第八子武陵王萧纪。
皇帝活得越久,太子的压力就越大——继位的日子遥遥无期,等得花都谢了,肚子也发福了,连健康问题都出来了。此时四十五岁的太子萧纲,早已熬成了“老太子”,等待皇位的过程可谓煎熬至极。
而其他几位皇子则各怀心思,盼望着太子早日退场,好轮到自己登基称帝。
表面上看,梁武帝一家其乐融融,实则貌合神离,彼此之间暗流涌动。见面时嘴上说着“想死你了”,心里却盘算着“恨不得你想死”。
整个国家的情况也与皇室内部如出一辙——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危机四伏,风雨欲来。
散骑常侍贺琛洞察时局,向梁武帝呈上奏章,直指当时社会存在的四大弊病:
第一,地方官员横征暴敛,民不聊生;
第二,贵族阶层奢靡成风,挥霍无度;
第三,朝堂之上奸佞当道,忠良受压;
第四,朝廷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然而,习惯了顺风顺水的梁武帝早已听不得半点批评之声。
看到贺琛的谏言后勃然大怒,立刻下诏反驳,逐条驳斥,并质问贺琛:“你说的小人是谁?你指的地方贪官又是谁?哪些工程不该建?如果你不能明确指出,那你就是欺君罔上!”
紧接着,萧衍还强调自己多年远离女色、每日仅食一餐、凌晨三更便起身理政……言外之意便是:我是个道德高尚、自律至极的圣人,这样的我会犯错吗?我治理下的国家会有什么问题?
人们常说“失败是成功之母”,但有时“成功”也可能成为“失败之母”。长期的顺遂容易滋生自满与自负,让人盲目自信、唯我独尊,甚至将自己视为毫无瑕疵的完人。而一旦一个人自认为是完人,恐怕离真正的失败也就不远了。
晚年的梁武帝正是如此——当他沉浸在自我神圣化的幻觉中时,其实也正是他走向衰败的开始。
面对这样一个刚愎自用的皇帝,贺琛除了低头谢罪,还能如何?其他大臣又怎能不阿谀奉承,谁还敢直言进谏?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风气由此败坏,也就成了必然。
在南朝梁时期,官场弥漫着一种特殊的风气:人们崇尚阿谀奉承,视直言进谏为耻;热衷于空谈玄理、吹嘘夸耀,将务实苦干视为粗鄙;推崇吟诗作赋的文采风流,却轻视骑马射箭的武备之功。
中书舍人朱异便是这种风气下的“典范”。他才艺出众,不仅擅长清谈和诗词,更有一项“绝技”——拍马逢迎的功夫炉火纯青,堪称踏雪无痕、润物无声。因此,他深得梁武帝信任,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
当时的梁朝表面看似风平浪静,歌舞升平,若非后来侯景的出现,或许这种安稳局面还能维持多年。
然而命运弄人,上天仿佛给顺风顺水的梁武帝送来了一只“潘多拉魔盒”——一封来自侯景的归降书。
当这封降书送达建康(今南京)后,梁武帝立刻召集朝臣商议对策。
尚书仆射谢举率先反对,他认为朝廷与东魏长期保持和平关系,如今接纳叛臣,必将引发战乱,实属不智。其他大臣也大多持相同意见,他们早已习惯了安逸的生活,失去了北伐统一的雄心壮志,只想维持现状,追求稳定与和谐。
但梁武帝却不以为然。这位年迈的帝王脸上竟浮现出久违的豪情,语气坚定地说:“若得侯景,则塞北可定,此乃千载难逢之机!”
萧衍之所以如此激动,并非仅出于老而弥坚的雄心,更因为一个梦——就在当年正月十七,他梦见中原各地敌国太守纷纷来降,天下欢腾。这个梦境除了他自己,只有宠臣朱异知晓。当时朱异便不失时机地恭维道:“陛下,此乃天下一统之吉兆也!”
于是,在这场朝堂争论中,梁武帝最终力排众议,决定接纳侯景。这一决定,也为日后梁朝的动荡埋下了伏笔。
梁武帝深信梦境成真,认定这是佛祖显灵,是他多年虔诚礼佛的福报。
然而,群臣的反对声让他心生犹豫:接纳侯景,究竟是福是祸?他仿佛面对着一个幽深莫测的洞穴,不知从中走出的是仙女还是魔鬼。但若拒绝侯景,是否会错失天赐良机,甚至违逆天意?毕竟侯景献上的河南十三州,实在令人心动。
他的内心如同一架摇摆不定的天平,在接纳与拒绝之间来回挣扎。
此时,朱异洞察了梁武帝的心思,果断在“接纳”一端投下重磅砝码:“陛下圣明,万民敬仰!侯景归降正是顺应天意,若加以拒绝,不仅辜负上苍厚望,更会让天下百姓失望!”这一番话如醍醐灌顶,令梁武帝坚定了决心。
朱异仿佛是侯景的贵人,却成了梁武帝命中注定的灾星。此后,他屡次为侯景化解危机,一步步将梁武帝推向深渊。每当侯景陷入困境,朱异总能助其绝处逢生。
听罢朱异之言,梁武帝龙颜大悦,当即拍案定夺:“好!就这么办!老夫虽鬓已微霜,仍当奋起少年之志,挥戈北上,收复山河!”
随即,萧衍封侯景为河南王、大将军、使持节、都督河南河北诸军事,足见其雄心不止于河南一地。
紧接着,梁武帝派遣司州刺史羊鸦仁率三万大军前往悬瓠(今河南汝南),并运送大批粮草接应侯景。然而,就在梁军刚刚出发之际,侯景一方却突遭变故,形势骤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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