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手教你写《晓雯日记》,(精选5篇)
更新日期:2025-06-09 07:48

写作核心提示:
写一篇关于晓雯日记的作文,需要注意以下事项:
1. 确定主题:首先,明确作文的主题,围绕晓雯日记的内容展开。可以是对晓雯日记内容的感悟,对日记中人物性格的分析,或者对日记所反映的社会现象的思考等。
2. 了解背景:在写作之前,要充分了解晓雯日记的背景,包括作者、时代背景、日记内容等。这样有助于更好地把握作文的基调,使文章更具深度。
3. 突出人物特点:在作文中,要着重描绘晓雯的形象,包括她的性格、外貌、情感等。通过具体事例,展现她的成长历程和内心世界。
4. 情感真挚:作文要表达真情实感,让读者感受到作者对晓雯日记的喜爱和感悟。可以结合自己的经历,谈谈与日记中的内容产生共鸣的地方。
5. 结构清晰:作文要有明确的层次,通常包括引言、正文和结尾。引言部分简要介绍晓雯日记的背景和内容;正文部分分析日记中的关键情节和人物特点;结尾部分总结全文,升华主题。
6. 语言生动:运用丰富的词汇和修辞手法,使作文语言生动形象。可以适当引用日记中的原文,增强作文的真实感和感染力。
7. 适当引用:在作文中,可以引用日记中的原文,以增强说服力和可信度。但要注意引用的适度,避免过多
女儿离家后18年没联系,我得癌症去看病,主治医生摘下口罩,我懵了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李先生,您的肺部阴影很可能是恶性的。”那位戴着口罩的年轻女医生说,眼神复杂地掠过我。“排队等候的患者很多,请您尽快办理住院手续。”我盯着她白色口罩上方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一阵恍惚,“医生,我们以前见过吗?”她只是摇头,转身离开,留下一串沉闷的脚步声...长椅旁边坐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和旁边的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李明华本想起身离开,却在听到“林医生”三个字时停住了脚步。“我跟你说,那个林医生可神了,手术做得特别好,人又年轻,就是永远戴着口罩,谁也没见过她长什么样。”老太太神神秘秘地说。“是吗?为什么总戴口罩?”另一位患者问道,声音里充满好奇。“谁知道呢,听说是有伤疤,也有人说她不喜欢别人看她的脸。不过她医术真的没得说,我家老头子就是她救回来的。上个月还是肺积水,现在能自己遛弯儿了。”“这么厉害?”“可不是嘛!而且人特别好,从来不摆架子,就是不爱说话,眼睛里总像藏着心事似的。”李明华不自觉地抬头朝护士站望去,恰好看见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匆匆走过,身影修长,步伐轻盈却坚定,却看不清面容,只留下一串清脆的脚步声,像极了某个熟悉的人。“不可能,”李明华摇摇头,自嘲地笑了,“我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回到家,李明华打开了那个积满灰尘的柜子。十八年了,他几乎没碰过这些东西,它们被刻意遗忘在角落,却又在某个深夜揪着他的心不放。女儿李晓雯的照片静静躺在相册里,十八岁的她,眼睛明亮如星,笑容灿烂得刺眼。那是她高考前的样子,充满朝气和倔强,眉宇间有着与他相似的固执。那时的晓雯已经显露出不凡的绘画天赋,几次比赛都获了奖,但李明华坚决反对她走艺术这条路。他见过太多半路出家的艺术家,最后只能靠卖小商品为生的窘境。“你是我的女儿,就该听我的!学医有前途,学什么狗屁艺术!那能当饭吃吗?”那天,他的怒吼震彻整个房间,右手拍得桌子咣咣响。“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您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的画已经有画廊要收了,老师说我很有天赋!”晓雯也不甘示弱,眼睛里闪着倔强的光。“我养你这么大,没权利为你好?你妈走得早,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就是为了看你到头来流落街头?”“为我好?您只是在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您根本不懂艺术,您只在乎别人怎么看您,怎么说您女儿!”
争吵越来越激烈,最后的场景是晓雯摔门而出,从此再无音讯。十八年了,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仿佛人间蒸发。李明华曾经找过她,但女儿像是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行踪,让一切寻找都成了徒劳。李明华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盒子,里面放着晓雯的日记本,那是她离家后他唯一的慰藉。他翻开泛黄的纸页,上面写着:“我讨厌这个家,讨厌爸爸的专制,总有一天我要离开,去看更大的世界。他永远不会理解我的梦想,永远只在乎所谓的'稳定'和'体面'。我不要一眼望到头的人生。”“今天又和爸爸吵架了。他总是说'这是为你好',可他怎么知道什么对我是好的?他有问过我想要什么吗?”文字透着年少的叛逆,却字字如刀,刻在李明华心上。他合上日记本,望着窗外的月色,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孤独。第二天,李明华拎着简单的行李住进了医院。同病房还有两位老人,一位沉默寡言,整天望着窗外发呆;另一位则话多,总想找人聊天排解寂寞。他的主治医生叫林医生,是位年轻女性,三十多岁的样子,戴着口罩,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睛明亮有神,说话轻柔却不失严厉。“李先生,您的病情比较严重,需要立即开始治疗。”林医生翻看着他的检查单,声音平静,毫无情绪波动,“我们先做一个详细的检查,然后制定治疗方案。”“还有救吗?”李明华直白地问,老人家的坦然让医生愣了一下。“每个病人我都会尽力而为。”她没有直接,只是抬头时,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奇怪的光芒,似乎在极力控制某种情绪。那一瞬间,李明华总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熟悉,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见过。或许只是因为太像他女儿了?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随即被他自嘲地否定。晚上,李明华躺在床上,回想着林医生的眼神,那种奇怪的熟悉感萦绕不去。窗外的树影摇曳,月光洒在病床上,勾勒出一片清冷的光晕。02化疗的日子像一场漫长的酷刑,比李明华想象中更加残忍。药水缓缓地注入血管,冰凉的感觉一点一点蔓延到全身。李明华躺在病床上,看着头顶的吊瓶,药水一滴滴注入血管,像是命运无情的倒计时。不到半小时,恶心感便如潮水般袭来,他的胃仿佛被无数只手揪住,翻江倒海。隔壁床是个姓王的老头,七十出头,肺部感染,话很多,整天乐呵呵的,仿佛没患病一样。即使是输液时,也能跟护士聊得热火朝天。“老李啊,你运气不错,能遇上林医生。”一天上午,老王趁护士不在,挪到李明华床边唠嗑,“她可是咱们医院的名医,很多病人专门找她,得排队好几个月呢。”“是吗?她看起来挺年轻的。”李明华虚弱地回应,化疗后的不适让他说话都显得费力。
“别看年轻,本事大着呢。”老王压低声音,像是在分享什么秘密,“林医生在城里最好的医学院毕业,听说是年级第一,好几家大医院抢着要她,她非要来咱们这种地方医院。”“为什么?”李明华来了点兴趣。“谁知道呢,可能是家里有什么牵挂吧。”老王神秘兮兮地说,“上个月有个病人,家里穷得叮当响,交不起医药费,你猜怎么着?”李明华摇摇头,老王这种卖关子的聊天方式让他有些不耐烦,却又提不起力气打断。“林医生自己垫付了,还不让别人知道。我是护士小张告诉我的,她无意中看到林医生在财务科交钱。”老王边说边点头,仿佛在强调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李明华轻轻“嗯”了一声,虽然对这个故事将信将疑,但心里对这位神秘的女医生多了几分好感。林医生的查房总是雷打不动,每天两次,从不缺席。她检查李明华的情况时,动作轻柔专业,却很少有多余的交流,仿佛在刻意保持距离。有一次,林医生在查看李明华的胸片时,眉头紧锁,似乎对结果不太满意。她站在床前,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影。“病灶区缩小了一些,但效果不如预期。”她轻声说,更像是自言自语。然后,她突然抬头,似乎愣了一下,盯着李明华看了好几秒,眼神复杂难读。“怎么了,医生?”李明华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没什么,只是...”她顿了顿,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您的眼睛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是吗?谁啊?”李明华随口问道,并不期待得到真实的。林医生停顿了几秒,收起病历本,轻声道:“一个很重要的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白大褂的衣摆在她快步离开时轻轻摆动,如同某种逃离。李明华盯着林医生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她的举止有些奇怪,似乎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却又在某些瞬间流露出说不清的关注。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同样倔强,同样难以捉摸。“别胡思乱想了。”李明华摇摇头,将那个荒谬的念头赶出脑海。一周后的一个下午,李明华躺在床上看报纸,护士推着药车来到病房。“林医生呢?”他发现今天的查房换了一位中年男医生,不由自主地问道。“林医生今天请假了。”护士一边准备药物一边,“好像是去参加一个纪念日。”
“什么纪念日?”李明华还想追问,但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太唐突了。护士耸耸肩:“不知道,林医生从不谈私事。不过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请假一天。”李明华突然想起,翻看日历——今天是618日,晓雯的生日。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让他心里一阵刺痛。他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可那个奇怪的巧合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荒谬,太荒谬了。”他低声自语,试图说服自己。夜深人静时,病房里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和仪器的滴答声。李明华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回忆起女儿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像是一部黑白默片在脑海中放映。五岁那年,他带晓雯去游乐园,小姑娘怕黑,在鬼屋里紧紧抓着他的手,稚嫩的声音喊着:“爸爸,我怕。”他蹲下来,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爸爸在这,别怕。”九岁那年,他教晓雯骑自行车,小姑娘摔了一跤又一跤,膝盖青紫,却倔强地不肯哭,只是固执地说:“我一定要学会。”和他如出一辙的倔强。十六岁那年,晓雯第一次拿画作参赛获奖,满脸期待地等着他的称赞,他却只是冷冷地说:“画画能当饭吃吗?”看着女儿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被失望和愤怒取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李明华在黑暗中红了眼眶。如果当初不那么固执,如果给女儿多一点自由,多一点理解,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生命像是一列开往终点的列车,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却再也无法停下来重新选择。李明华望着窗外的月光,泪水无声地滑落。03住院的第三周,李明华的情况没有明显好转,但也没有恶化,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那天,他在医院走廊上慢慢散步,试图减轻化疗后的不适感。窗外是明媚的阳光,照在走廊的地板上,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带。李明华走得很慢,像是在丈量着生命的长度。走廊尽头,他看到一个年轻人提着鲜花站在护士站前。那是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包装精美,在医院的白色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请问,林医生在吗?”年轻人问值班护士,声音中透着急切和期待。“她在查房,你是?”护士警惕地问道,似乎对病人家属以外的访客有所防备。“我是她十年前的病人,叫张明,来感谢她的。”年轻人微笑着,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当年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李明华站在一旁的饮水机旁,假装接水,却竖起耳朵听得入神。似乎这位神秘的林医生背后,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过了一会儿,林医生从病房区走来,白大褂干净挺括,步伐轻快。看到那束花和年轻人,她明显愣了一下,脚步微微停顿,然后恢复常态,继续走到护士站。“林医生,还记得我吗?张明啊!十年前那个车祸,多处骨折,医生都说可能保不住腿了。当年多亏了您,现在我不仅能走路,还能跑马拉松了!”年轻人激动地说,眼中泛着泪光。林医生接过花,轻轻点点头:“记得,你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温暖,与平时那种冷静专业的口吻截然不同。这一刻的林医生,像是褪去了严肃的外壳,露出了内心柔软的一面。“林医生,我一直想找您当面道谢,可您之前在的医院说您已经调走了。花了好长时间才打听到您在这里。能请您喝杯咖啡吗?我想好好谢谢您。”年轻人诚恳地说。林医生将花交给了护士:“麻烦你帮我放在办公室。”然后转向年轻人,轻声道:“谢谢你的心意,但我还有病人要看。”她委婉地拒绝了,然后转身离开,留下年轻人带着些许失落但更多敬意的目光。
这个场景让李明华若有所思。这位神秘的林医生,冷静专业的外表下,似乎藏着许多故事,就像一本紧闭的书,等待有缘人翻开阅读。那天晚上,李明华翻看女儿留下的照片,突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细节:晓雯十八岁生日时戴着的项链,与林医生偶尔露出衣领的链子坠子,看起来竟有几分相似。那是一个小小的银色月亮形状的坠子,是他在晓雯十六岁生日时送给她的礼物。“不可能...”李明华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抚摸照片中晓雯脖子上的项链,这个想法太过荒谬,几率小得令人发笑,但内心深处,某种直觉却在不断浮现。次日查房时,李明华特意观察林医生的项链,却发现她将其藏得很好,只有偶尔转身时能看到一闪而过的银光。他想主动问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害怕一旦说出口,只会收获一个奇怪的眼神。“药物反应怎么样?还有不舒服吗?”林医生一边检查点滴一边问道,声音平静如常。“还行,就是有点累,走路没力气。”李明华,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脖子上,想捕捉那条若隐若现的银链。林医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皱眉,手不自觉地掖了掖衣领:“如果感到虚弱,可以让护士帮您推轮椅。不要勉强自己走动。”“谢谢,我想自己走走,锻炼一下。”李明华笑了笑,试图掩饰刚才的失态。林医生点点头,转身要离开。就在那一瞬间,她的白大褂因为转身的动作微微掀起,李明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银色月亮,虽然只是一瞥,但足以让他心跳加速。化疗的副作用越来越明显,李明华消瘦了许多,两颊凹陷,眼窝深陷,连走路都变得困难。有一次,他在去卫生间的路上险些摔倒,是林医生及时扶住了他。那一刻,他们靠得很近,近到李明华仿佛闻到了一丝熟悉的香水味,那是晓雯最爱用的茉莉花香。这种香味不浓烈,只有在很近的距离才能察觉,像是一个隐秘的记号。“医生,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李明华站稳后,鼓起勇气开口。林医生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什么问题?”“你为什么总戴着口罩?”这不是他真正想问的,但比起那个更加冒昧的问题,这已经足够越界了。林医生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思考如何一个侵入她私人空间的问题:“习惯了。”她简短地,然后转移了话题,“您最近的检查结果有所好转,继续坚持治疗。”
这段对话后,林医生似乎刻意减少了与李明华的单独交流,总是匆匆查房后就离开,不给他提问的机会。她的态度变得更加专业,也更加疏离,仿佛在筑起一道无形的墙。李明华的老友张大成来医院看他,带来了他最爱的茶叶。两人认识四十多年,从年轻时就是厂里的工友,退休后常在一起下棋聊天。“老李,你怎么突然就病成这样?早知道我就多来看看你了。”张大成坐在病床边,看着消瘦的老友,叹息道。“命该如此吧。”李明华苦笑,“谁能想到呢?”“家里就你一个人,生病了多不方便。”张大成递过一个保温杯,“我给你泡了茶,趁热喝。”“谢谢。”李明华接过杯子,小口啜饮,“说起来,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对晓雯太苛刻,把她逼走了。现在想想,让她学画画又怎么了?至少不会离我而去。”“有她的消息吗?”张大成小心翼翼地问,知道这是李明华心中的痛处。李明华摇摇头:“十八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成家,是不是还在画画...”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自言自语。“你试过找她吗?”“找过,找了很多年,后来...就放弃了。”李明华的声音哽咽,“我这个做父亲的太失败了。”“别这么说,晓雯那丫头聪明,肯定过得不错。说不定哪天突然回来了呢?”张大成安慰道,却不知道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戳进李明华的心。夜深人静,李明华在病房里翻看晓雯的日记。最后一篇写于她离家前夜:“爸爸永远不会理解我的梦想,他只在乎所谓的'稳定'和'体面'。我要走了,去追求我自己的人生。也许有一天,当我真正成功时,他会明白我的选择。但我不会回头,不会退缩,即使前方的路很难。再见了,这个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再见了,爸爸,希望有一天你能原谅我的任性。”字里行间透着决绝与不舍,让李明华心如刀绞。他抚摸着日记本泛黄的纸页,仿佛能感受到女儿当年写下这些文字时的心情。“晓雯,爸爸不怪你,从来没怪过你...”他轻声说,话语融入夜色,无人回应。04病情在第五周突然恶化。一个普通的下午,李明华在走廊散步时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像有把锋利的刀在搅动。他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快!叫林医生来!”护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慌乱又焦急。检查结果比预想的更糟。李明华开始频繁咳血,胸痛加剧,连呼吸都变得像是一种奢侈。紧急CT显示肿瘤有向纵隔扩散的趋势,一些微小的肿瘤细胞已经侵入了周围组织。“必须立即手术。”林医生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眼神中闪烁着李明华读不懂的情绪。
病房里的灯光有些刺眼。林医生站在床前,手里拿着最新的检查报告,纸张在她微微颤抖的手中发出轻微的声响。“手术风险很大,”她在病床前沉声说,“肿瘤位置靠近主动脉,切除难度高,但如果不做,情况会更糟。”李明华望着窗外的阳光,那些金色的光斑洒在地板上,像某种无言的讽刺。他轻声问:“我还能活多久?”这个问题像一把锤子,击碎了林医生的专业冷静。她的眼睛突然变得湿润,声音有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颤抖:“我会尽全力,请您相信我。”那一瞬间,李明华感到奇怪,为什么一个医生会对一个普通病人的命运如此动容?晚上,老王悄悄告诉李明华:“听说林医生为你的手术研究了整整一个通宵,还调来了三家医院的专家会诊资料。”“真的吗?”李明华感到意外,“为什么对我这么上心?”老王神秘地笑了笑:“谁知道呢?也许你长得像她的什么人吧。”手术被定在两天后。李明华躺在床上,心中平静得出奇。也许死亡对他来说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手术前一晚,医院走廊已经安静下来,只有值班护士偶尔经过的脚步声。林医生独自来到病房。其他医护人员都已经离开,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给她的白大褂镀上一层银边。“李先生,明天的手术...我会亲自主刀。”她站在床前,双手交握,指节泛白,似乎在极力控制某种情绪。灯光下,李明华注意到她的眼睛红肿,像是刚哭过。“谢谢你,医生。”李明华虚弱地笑了笑,“我这一生,没什么遗憾,就是对不起我女儿。如果...如果手术不成功,也算是一种解脱吧。”“不要这么说!”林医生突然提高了声音,情绪激动得不像一个医生对病人该有的反应。随即她又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对不起,我失态了。只是...您一定要坚强活下去,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您。”她的眼睛在说这话时闪烁着某种奇特的光芒,像是在极力隐藏一个秘密。“医生,我总觉得我们以前见过。”李明华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的眼神,你的举止,都让我想起一个人。”林医生明显怔住了,呼吸变得急促,她后退一步,喉结滚动,声音变得有些嘶哑:“明天见,李先生。请好好休息。”说完,她几乎是逃离了病房,脚步声匆忙而混乱,不像平时那样冷静克制。手术当天清晨,天色还未大亮。护士们来为李明华做术前准备,剃了胸前的毛发,换上无菌手术衣。他被推进手术室前,看到林医生站在走廊尽头,黎明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形成一种奇异的剪影。“为什么又是这种感觉?”李明华迷糊地想着,“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熟悉的东西?”麻醉师说了些什么,然后是针头扎进手臂的感觉。药物进入血管,世界慢慢变得模糊,最后归于黑暗。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又四十三分钟。六个小时又四十三分钟的搏击与死神。六个小时又四十三分钟的解剖刀尖与癌细胞的较量。六个小时又四十三分钟的父女相隔咫尺却身份不明的对峙。当李明华从麻醉中慢慢苏醒时,意识像破碎的拼图一样试图重组。他感到喉咙干涩,胸口布满纱布的沉重感。仪器的滴滴声在耳边回荡,模糊的视线中,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床边。那是林医生,口罩依旧,眼睛里含着未干的泪光。手术帽还未摘下,有几缕碎发从边缘逃逸,贴在她汗湿的额头上。“手术...成功了吗?”李明华艰难地发问,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林医生点点头,摘下手术帽,露出被压得有些凌乱的短发。她看起来疲惫不堪,眼底的青黑暴露了她的过度劳累。“我们切除了所有可见的肿瘤组织,”她说,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喜悦和释然,“预后应该不错。”李明华想说些感谢的话,却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完全被她脖子上那条银链吸引。那条链子,那个坠子,那个独特的形状——那是他在晓雯十八岁生日时送给她的,一个小小的银质月亮。世界仿佛在那一刻静止。“那个项链...”李明华喃喃道,眼神紧紧锁定在那小小的银色月亮上。林医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突然意识到项链从衣领中滑了出来。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像是被捕获的小鹿,眼中闪过慌乱、犹豫、和某种决心。她的手慢慢抬起,指尖颤抖着触到口罩边缘。李明华的心跳加速,监护仪上的心电图线条剧烈波动起来。
“滴——滴——滴——”心跳监测器的声音在静谧的病房内显得异常刺耳。
口罩的松紧带被轻轻拉开,白色的布料一点点离开她的脸庞。下一刻李明华顿时如遭雷击——口罩缓慢摘下,先是高挺的鼻梁,然后是微微颤抖的嘴唇,最后是整张脸,一点一点地在李明华的视线中清晰起来。时间在那一刻彻底凝固。那是一张李明华曾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的脸庞,虽然多了岁月的痕迹,却仍能清晰地辨认出十八年前的轮廓。额头上那道浅浅的疤痕还在,那是晓雯七岁时从自行车上摔下来留下的。右眼角下方的小痣还在,那是她从母亲那里继承的标记。十八年过去了,那个倔强的女孩长大了,成熟了,眼角有了细纹,眉宇间多了成年人的沉稳,但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依然如故,依然是李明华记忆中的模样。是她。无疑是她。他日思夜想的女儿,他十八年无缘相见的血脉,他生命中最深的遗憾与思念。整个病房中只剩下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和他们两人几乎凝滞的呼吸。李明华的嘴唇颤抖着,几次张合,却发不出声音。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酸涩得几乎窒息。“晓...晓雯?”终于,这个名字从他干裂的嘴唇间挤出,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怕说出来会惊醒一场梦。站在床边的林医生——不,是李晓雯——眼泪早已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那个简单的动作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十八年的伪装,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李明华的大脑一片空白,难以处理眼前的现实。他的女儿一直在他身边,以另一种身份照顾着他,拯救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想伸手去触碰女儿的脸,确认这不是幻觉,却发现自己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是...真的是你吗?”他哽咽着问,眼泪滚滚而下,浸湿了枕头。晓雯咬着嘴唇,泪水打湿了她的口罩。她轻轻抓住李明华无力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让他感受真实的温度。“是我,爸爸。”十八年来,她第一次喊出这个称呼,声音哽咽,“对不起,我不该离开那么久...”这声“爸爸”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李明华心中积压多年的情感闸门。他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几乎要咳出血来。晓雯连忙按下呼叫铃:“你需要休息,情绪波动对伤口不好。”她的声音恢复了医生的冷静,但眼中的泪光出卖了她。护士进来后,晓雯迅速戴上口罩,用专业的语气交代了几句,然后转向李明华:“好好休息吧,之后我们再谈。”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身离开。那背影与十八年前离家出走时惊人地相似,只是多了成熟女性的沉稳与坚定。“等等...”李明华想挽留,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走出病房。脚步声渐行渐远,留下李明华在震惊与希望中挣扎。监护仪上的数据渐渐平稳,但他的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那双眼睛,那个项链,那声“爸爸”,一切都如此真实又如此不可思议。他的女儿,他魂牵梦绕的女儿,一直就在他身边,用另一种方式守护着他。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李明华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十八年的思念,十八年的愧疚,十八年的等待,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他哭得像个孩子,不顾胸口的伤口隐隐作痛,不顾护士担忧的眼神。
他女儿回来了,以这样一种方式。隔壁床的老王,透过薄薄的布帘,听到了一切。他静静地躺着,假装熟睡,给这对失而复得的父女留下私人空间,同时在心里为他们感到无限欣慰。05康复期比想象中顺利,却比预想中漫长。术后第三天,李明华终于能够坐起来了。他望着窗外的景色,阳光在树叶间跳跃,形成斑驳的光影。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那天之后,晓雯又恢复了戴口罩的习惯,只是看李明华的眼神不再疏离。她每天查房时依旧是那副专业态度,严格要求李明华按时吃药、定期检查,却很少提及她的真实身份。其他医护人员依然称她为“林医生”,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李明华想找晓雯单独谈谈,但医院的工作让晓雯总是忙碌不堪。他只能在每天查房的短暂时间里,透过口罩上方的眼睛,寻找那个曾经的小女孩的影子。“你的恢复情况很好,”有一天晚上,晓雯完成了所有工作后,独自来到李明华的病房,“伤口愈合得比预期快。”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勾勒出两人的剪影。“谢谢你,医生。”李明华故意这么称呼她,想看她的反应。晓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听诊器。“为什么不告诉我?”李明华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声音低沉而沙哑。晓雯沉默了很久,久到李明华以为她不会。病房里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和走廊上偶尔经过的脚步声。“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最终,她摘下口罩,轻声说。那张和记忆中重叠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我害怕。”“害怕什么?”“害怕你的失望,害怕你的愤怒,害怕...你不原谅我。”晓雯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十八年了,我有无数次机会告诉你,但每次都在最后一刻退缩了。”“你怎么知道我生病的?”李明华换了个话题,他看得出晓雯的不安。“我一直有关注你。”晓雯走到窗边,背对着李明华,仿佛这样能让她更容易说出隐藏的真相,“这些年,我每年过年都会远远地看一眼家门,确认你过得好不好。有时候会在你常去的公园长椅上留下一些小东西,比如你喜欢的茶叶,虽然你可能从未注意到是谁放的。”李明华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原来那些莫名出现的小物件不是巧合,是女儿无言的关怀。“那为什么不回来?”他问,声音中有难以掩饰的痛楚。晓雯转过身,月光映照着她脸上的泪痕:“我怕你还在生气,怕你不原谅我当初的任性。后来,等我真正长大,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却又羞于面对自己的过错。”“所以你一直在暗中观察我?”“是的。”她低声承认,“我知道你每天的习惯,知道你最喜欢哪家面馆的牛肉面,知道你每周日下午都会去公园下象棋。”“那'林医生'又是怎么回事?”“是我用妈妈的姓氏。”晓雯擦去脸上的泪水,试图微笑,“当我听说你住院了,我立刻申请调到这家医院。我不想让你知道是我,因为...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面对过去。”“所以你戴着口罩...”“是为了隐藏身份。”晓雯点点头,“我本想等你康复后再告诉你,但是在手术那天...我害怕万一有什么意外,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回来了。”李明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晓雯总是戴着口罩,为什么她每年会在晓雯生日那天请假,为什么她的眼神总是那么复杂。原来女儿一直在他身边,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他。病房里陷入了一阵沉默,但不像从前那样尴尬,而是充满了理解与和解的意味。“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李明华打破沉默,声音哽咽。
晓雯在床边坐下,像是要把这十八年的经历一次性倾诉:“还不错。离开家后,我先在一家餐厅打工,边工作边自学,后来考上了医学院。”“医学院?”李明华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学艺术。”“我没有放弃绘画,它成了我的业余爱好。”晓雯微微一笑,“但我选择了医学,也许...也许是因为想证明给你看,我也能成为你期望的那种人。”“晓雯...”李明华伸出手,轻轻握住女儿的手,“对不起,当初是我太固执了。我不应该逼你,不应该否定你的梦想。”“我也有错,太年轻气盛,不懂得你的良苦用心。”晓雯摇摇头,“我们都犯了错。”“你有没有...成家?”李明华小心翼翼地问。晓雯笑了笑:“没有,工作太忙了。有几段恋情,但都没走到最后。”“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医院旁边的公寓,步行十分钟。”她停顿了一下,“其实...我一直在关注着这片区域的房子,想找个离你近一点的地方。”李明华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融化了,暖流涌遍全身。他们聊了很久,从晓雯的学生时代到她成为医生的历程,从她旅行的见闻到她的绘画作品,填补着十八年的空白。天色渐渐亮起来,晓雯不得不起身告辞。“明天见,爸爸。”临走时,她轻声说,那一声“爸爸”让李明华眼眶再次湿润。06术后两周,李明华的状况稳定了许多。他已经能在走廊里慢慢散步,偶尔还会去医院的小花园晒太阳。晓雯会在午休时间陪他坐一会儿,有时候带着自己亲手做的便当,有时候只是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花园里的景色。“你知道吗,”有一天,晓雯突然说,“我看到你第一天住院时,差点认不出你了。你变得这么瘦,这么苍老。”“人总是会老的。”李明华自嘲地笑笑。“不,不只是自然衰老。”晓雯摇摇头,“那种憔悴感,像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你是真的很想我。”李明华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处的树木,努力控制着情绪。“我曾经以为你只在乎我是否听话,是否按照你的期望走,从没想过你是真的爱我,真的会想念我。”晓雯低声说,“直到看见你病床上的样子,我才真正明白。”出院那天,阳光明媚。李明华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等待办理出院手续。晓雯站在门口等他,没有戴口罩,身上穿着便装而非白大褂,阳光洒在她脸上,照出岁月的痕迹。“要不要...跟我回家看看?”李明华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女儿拒绝。晓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好。”他们一起走出医院,像普通的父女一样,肩并肩走在街上。晓雯搀扶着李明华,生怕他走得太快而劳累。阳光下,他们的影子融合在一起,恍如隔世。他们一起回到了那个充满回忆的老房子。一切都没变,只是多了十八年的尘埃。门锁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刺耳。晓雯站在门口,像是回到十八年前那个倔强的少女,却又截然不同。她轻轻迈入这个曾经逃离的家,感受着熟悉而陌生的气息。“你的房间,我一直保持原样。”李明华说,声音有些颤抖。晓雯推开那扇许久未开的房门,十八岁时的世界完整地保留着——海报、书籍、画具,甚至那些未完成的素描,一切都停留在十八年前的那个夏天。她轻轻抚摸着墙上自己的照片,十八岁的自己,青涩而倔强,眼神里是对未来的憧憬与不确定。“你知道吗,我离开的那天,在火车站哭了很久。”晓雯坐在她少女时期的床上,抚摸着褪色的床单,“我很想回来,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也一样。”李明华靠在门框上,叹息,“我每天都在想你会不会打电话回来,会不会突然推门而入。有时半夜听到声音,还以为是你回来了。”“真的吗?”晓雯惊讶地抬头。“真的。”李明华点头,“我不止一次拿起电话想给你打过去,但又怕你不接。”“我的号码一直没换。”晓雯轻声说。“我知道,我保存着。”李明华的声音哽咽,“只是...没有勇气按下那个键。”
夜幕降临,父女俩一起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晓雯惊讶地发现冰箱里还放着她最爱吃的零食,虽然早已过期。“你一直...”“嗯,以防万一你突然回来。”李明华不好意思地笑笑。饭后,晓雯提议去小区附近的公园走走。那是她小时候最爱去的地方,秋千还在原来的位置,只是漆色已经斑驳,坐垫也换成了新的。“还记得吗?你教我荡秋千的样子。”晓雯指着秋千,微笑道。李明华点点头:“记得,你总是喊'再高一点,爸爸,再高一点'。我推得手都酸了,你还嫌不够高。”“爸。”十八年后,晓雯再次喊出这个称呼,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落在李明华心上。他们相拥而泣,十八年的隔阂在这一刻消融。夜风轻拂,带着初夏的温暖,吹散了父女间最后的芥蒂。那天晚上,晓雯留宿在了老家。她躺在自己的旧床上,听着熟悉的房子发出的各种声响,感受着久违的安全感。墙上的海报已经泛黄,但依然是她年少时的梦想见证。“明天我要回医院上班。”第二天早上,晓雯对李明华说,“你好好在家休息,我晚上会回来看你。”李明华点点头,目送女儿离开,却不再有往日那种目送她远去的伤感,因为他知道,她会回来了。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是复查的日子。李明华的复查结果出来了,情况比预期的好得多,这让晓雯松了一口气。“肿瘤已经完全切除,现在只需要定期复查。”晓雯在诊室里告诉他,语气专业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那我是不是可以活得更久一点?”李明华半开玩笑地问。“应该可以。”晓雯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足够我们把失去的时间都补回来。”一个月后,晓雯决定搬回老家住,每天早上去医院上班,晚上回来陪李明华。她把自己的画挂在了客厅墙上,那是一幅父女在秋千旁的剪影,背景是夕阳西下,色彩温暖而静谧。
“画得真像。”李明华赞叹道。“我画了很多遍,想象着这一天。”晓雯承认,“现在终于成真了。”父女俩开始了新的生活。晚饭后的散步成了固定节目,有时去公园,有时只是在小区里转转。晓雯会讲医院里的趣事,李明华则分享邻居们的八卦。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常,却是他们曾经无比渴望的平凡。六个月后的一个夜晚,李明华坐在书桌前,翻开许久未动的日记本,写下新的一页:“晓雯回来了,我还有时间。生活中最美好的不是得到,而是失而复得;最幸福的不是拥有,而是重新拥抱。”窗外,月光如水,洒在父女俩的身影上,仿佛时光倒流,又似乎全新开始。岁月静好,落叶归根,一切都会找到它应该在的位置。
作品声明:内容存在故事情节、虚构演绎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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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岁“小三”高坠死亡前5天:被原配殴打、遇网暴、疑遭强奸
晓雯临死前惋惜地告诉胡某,她不想当小三,两人要是能结婚该多好,一儿一女要是还在该多好。今年3月底,调查晓雯死亡一事的办案民警告诉上游新闻记者,初步怀疑,胡某与晓雯刚认识时隐瞒婚史,两人相恋期间晓雯曾三次流产。
4年前夏夜,河南周口市,21岁的晓雯(化名)独自站在酒店五楼顶。
她给胡某打了个电话:“楼顶风太大了。”彼时酒后的胡某正迷糊着,他劝道,别做傻事,回房去。
胡某,原中原银行扶沟支行行长助理、风险部主管。当他醒来拨打晓雯电话时,已无法接通。电话留在了楼顶,晓雯倒在楼顶下方约10米的缝隙中。
死亡鉴定书显示,2016年8月20日凌晨2时许,晓雯从高处坠落后,身体严重受伤、休克、死亡。
晓雯生前照片。/家属供图
接受民警调查时,胡某说,都怨自己,愿意为晓雯的死承担一切后果。胡某之所以自责,除没能劝住晓雯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和晓雯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近两年。这段关系引发了殴打、网络暴力、强奸疑云。
4月11日,河南省周口市民警向上游新闻(报料微信号:shangyounews)记者介绍,2016年8月15日,晓雯被胡某的前妻阿丽(化名)殴打,有人悄悄拍下殴打视频上传网络,网络暴力汹涌而至。晓雯想到了轻生,对胡某说,带她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晓雯死前的种种遭遇,令其母何女士4年多来痛苦不堪。
当民警告诉何女士,此事已重启调查,相关人员涉嫌不同罪名后,她的内心得到一丝慰藉,还在等待最后的结果。
“原配打小三”视频中的晓雯,网暴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受访者供图
1婚外之恋
婚外恋的两名主人公,一方已世,无法详实还原。只言片语的讲述,仅能勾勒出一个大概。
晓雯母亲和晓雯的父亲性格不合,“七年之痒”后已是貌合神离。2005年,两人双双下岗。经济窘迫与争吵相伴,两人婚姻走到尽头,没能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是何女士心中的痛。
何女士说,她和前夫的争吵,给晓雯的童年蒙上了阴影,导致孩子性格有些内向。
父母离婚之后,晓雯再也没见过生父。她曾在微信上说,快忘记了父亲的相貌,与其唯一的联系就是:每个月卡上会收到一笔钱。不是父亲汇的,还能有谁?她心中缺乏安全感,尤其是在疼她的姥爷去世后。
作为原中原银行扶沟支行行长助理的胡某,上班之余还经着商。他比晓雯大8岁,系有妇之夫,晓雯19岁时与他相恋。
胡某向警方供述,2014年3月,还在读幼师的晓雯通过朋友介绍,来到他经营的茶馆打工。2014年10月,两人发生了不正当男女关系。期间,他想断但没能断掉,直到晓雯死前两人还维系着这种关系。
何女士介绍,直到晓雯失踪时,她才打听到,女儿和胡某有关系。晓雯死后,她整理遗物时发现了女儿的日记本。晓雯在日记上流露出自己被胡某骗了。
与骗矛盾的是,晓雯对胡某有着“变味”的依恋。
胡某在感情上还背叛了前妻阿丽。阿丽接受民警询问时称,2013年4月,她和胡某结婚。婚后两年,她发现胡某手机上有暧昧信息,质问换来的是“死不承认”和肢体冲突。2016年春节,她再次看见暧昧信息,胡某承认了,并说和谁相好,你甭管。她一气之下,回了娘家。2016年5月,她确认与丈夫有关系的女人叫晓雯。
晓雯死后的第3个月,阿丽和胡某离婚。
河南周口市,圆圈处原有个缝隙,晓雯即丧身在此。/记者 牛泰
2网暴汹涌
2016年8月15日中午1时许,晓雯和阿丽在周口市太康县一酒店大堂相遇。
阿丽供述,当天,她和朋友相约前往该酒店开房打麻将。来到酒店大堂时,她看见胡某从电梯口走出,离开大堂。不久,晓雯也从电梯口走出。她上前揪住晓雯,两人发生肢体冲突。冲突时,晓雯喊:“胡某和我说,你俩离婚了。”
阿丽称,冲突停下后,她把晓雯带至酒店407房间,并喊来胡某、胡某母亲和自己母亲。10多分钟后,三人相继离开407房间,她准许晓雯离开。
胡某说,他告知阿丽,自己已报警,赶紧放人。
胡某的母亲和阿丽的母亲在407房间指责晓雯:当小三,不道德。
太康县公安局(2018)11919号《行政处罚决定书》显示,阿丽看见胡某和晓雯后,阿丽与晓雯发生争吵,后阿丽对晓雯进行了殴打,决定对阿丽处以行政拘留7日。
该酒店一工作人员称,一名中年女子朝晓雯脸上扇了一巴掌,另外一女子抓着晓雯的头发。冲突中有人喊:“这是小三。”三人不远处,还有一男子持手机摄像。
男子拍下的视频显示,晓雯头发被人抓住,面部正对着镜头。镜头中的她,哭丧着脸,眼神迷离。
这段视频在冲突后不久,便在网络发酵,网络暴力汹涌而至。
上游新闻记者获得的证据显示,视频流传后,晓雯多名朋友在微信朋友圈看到视频后,多次拨打晓雯电话,均无果。晓雯的QQ收到了多条带有侮辱性的语言。有人说:“我追你那么久,你不答应,你原是喜欢当小三啊!”还有人说:“你俩现在搞不成了。我包养你,给你8000元一个月”……
值得注意的是,上游新闻记者了解到,周口市太康县警方至今未查明上述视频是谁发布的?
晓雯死前的种种遭遇,令其母何女士4年多来痛苦不堪。/记者 牛泰
3强奸疑云
晓雯被网暴后,和所有人失去了联系,但胡某除外。
她告诉胡某,视频传开了,她成“名人”了,没法待在太康,没法做人;她不敢就网暴报警,因为她是“小三”;事情已经闹得很大了,她不想闹得再大;她没法面对妈妈。她想让胡某带她走,带她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两人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2016年8月16日,网暴还在持续。晓雯得知胡某从太康赶往周口市区办事后,晓雯也去了周口市区。
胡某供述,他给了晓雯500元开房,当晚两人入驻周口市区一酒店,两人喝了很多酒。
次日,中原银行安排胡某去信阳学习,他一直和晓雯保持着微信联系。
上游新闻记者获得的案卷材料显示,8月17日起,独自待在酒店房间内的晓雯日日饮酒,并流露出自杀意图。胡某一直在微信上劝说晓雯,让她放弃轻生。劝说话语有:爱的是晓雯,和阿丽没感情,不想离婚是因为孩子;网暴一事别放心上,过段时间就会好……
“原配”阿丽因殴打晓雯被行拘7日。/记者 牛泰
任凭胡某百般劝说,晓雯仍旧想轻生。
2016年8月19日下午5时46分,劝阻无果的胡某情绪失控说:“那你去死吧。多大点事,非要死要活,你烦不烦?!咋说你都不听。”晓雯回:好。胡某接着说:“你想咋死?要帮忙吗?”
说完上述话语后,胡某又继续劝起来,他还让朋友杨某前往酒店劝说。
杨某供述,8月19日当天,他两次前往酒店劝晓雯。第一次,晓雯让他一起喝酒,他没喝;第二次,他陪晓雯喝了点酒。当晚离开酒店时,晓雯已睡着,并收走了刮眉刀。
晓雯否定了杨某的供述。
案卷材料显示,8月19日晚11时12分,晓雯微信上告诉胡某:“杨某强奸了我。你要不要我,你直说啊,就算把我送人吗?”胡某询问杨某后回复晓雯:“杨某脑子懵懵的,刚才醒点知道错了,等下就回去找你。”
办案民警告诉上游新闻记者,晓雯的前述话语,让他感到诧异。他为此多次深入调查,无任何证据表明,杨某强奸或猥亵了晓雯。杨某觉得自己很委屈,好心好意帮忙,还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杨某强奸了我。”晓雯为何会说这句话?或许永远是个谜。
胡某冒用任某某的身份信息就读大专,毕业后还以此身份在中原银行工作,离职前已是一家支行的行长助理。/记者 牛泰
4冒名顶替
说完被杨某强奸后,晓雯上到了酒店楼顶。
胡某称,2016年8月20日上午,联系不上晓雯后他赶紧赶回周口,发现房间已退,便以为晓雯是故意躲着他,便又返回信阳学习。学习结束后,他陪着阿丽前往武汉。
当天,是晓雯与母亲失联的第四天。何女士找了胡某,害怕婚外恋东窗事发的胡某撒谎说,他没见过晓雯。
当何女士再次见到晓雯时,已是阴阳两隔。
办案民警介绍,2016年8月24日,有人报警称,在酒店一楼旁有个商铺,商铺顶上挂着招牌,招牌和墙体的缝隙之间发现一具已腐烂的尸体,缝隙距5楼顶约10米。
经查,死尸正是晓雯。死亡鉴定意见书显示,晓雯系高坠导致全身多处严重受伤,从而导致休克致死亡。民警称,晓雯坠楼时,身体并没在空中划出弧线,或系垂直坠落。初步推断,死亡时间为2016年8月20日凌晨2时许。经缜密侦查,已排除晓雯系他杀的可能。
何女士接受不了女儿的离去,4年来一直四处反映。
办案民警称,何女士膝下只有一女,他能理解失独母亲的苦衷。该案虽不是命案,但周口警方一直以命案标准反复推敲、复盘此案。先前,阿丽因殴打晓雯被行拘7日,对胡某的处罚是冒用他人身份证开房,行拘10日。
办案民警介绍,近年来,通过进一步调查,发现胡某冒用他人身信息,涉嫌违法犯罪。“排除晓雯是他杀,但胡某是道德上的凶手。冒用身份信息涉嫌犯罪了。”
上游新闻记者了解到,胡某在中原银行工作期间,使用的身份信息是任某某的。经查,任某某高中毕业后考上大专没去上,胡某通过老师并经任某某同意后,买来任某某的信息,顶替其上学并参加工作。
目前,胡某已从中原银行离职,远赴他乡务工。
民警称,阿丽殴打他人的行为,有人上传视频致网暴发生,有人QQ上侮辱,均是导致晓雯死亡的因素,涉事人员可能涉嫌犯罪。该案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依法深挖此案到底,希望能宽慰到何女士。”办案民警说。
来源:上游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