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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在山的那边》读后感》小技巧请记住这五点。(精选5篇)

更新日期:2025-06-24 10:26

写作《《在山的那边》读后感》小技巧请记住这五点。(精选5篇)"/

写作核心提示:

写一篇关于《在山的那边》读后感的作文,需要注意以下事项:
1. "了解作品背景": - 研究作者背景:了解作者的创作背景、生活经历和创作意图。 - 理解作品主题:把握作品的主题思想,如人生哲理、情感表达等。
2. "阅读全文": - 仔细阅读《在山的那边》,理解故事情节、人物形象和语言风格。 - 做好笔记,记录下自己认为重要的部分,如深刻的思想、感人的情节等。
3. "明确写作目的": - 确定你的读后感想要表达什么,是赞扬作品的艺术价值,还是探讨作品中的哲学思想。
4. "结构安排": - "开头":简要介绍作品,如作者、作品类型、主题等,并点明自己的观点。 - "主体":分段论述,每段围绕一个主题展开,如人物形象、情节分析、主题思想等。 - "结尾":总结全文,重申自己的观点,并提出自己的思考或感悟。
5. "观点鲜明": - 在作文中明确表达自己的观点,如对作品内容的评价、对人物形象的分析等。 - 避免模糊不清或模棱两可的表达。
6. "论述充分": - 用具体的事例和细节来支撑自己的观点,如

王继训 || 痴心,诠释追求的神圣——读马运昌《大山的那边》有感

刚过兔年春节的一天早上,我接到朋友马运昌的电话,告诉我他要将多年以来创作和拍摄的文学和摄影作品编辑成册出一本集子,以告慰和报答新的时代及亲朋好友。想让我给他的文稿分类把关,并撰一序言。

我和马运昌相识于15年以前。那时我还在区广播电视局工作,兼任淄川区作家协会主席。运昌当时在淄博光正实业有限公司党群工作部工作,他的周围有一帮文学爱好者。公司的前身是淄矿集团石谷煤矿。这帮爱好者大都是矿工出身,写了许多煤矿题材的作品,要出一本集子。因了这事找到了我,我责无旁贷地帮助他们修订稿件,设计栏目,推敲书名,并联系出版印刷事宜。几个月后,散发着墨香和浓郁矿山生活气息的25万字的、由马运昌担任主编的、名曰《煤海履痕》的文集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

那时我便知道马运昌也是农村孩子,1959年出生在寨里镇西周村,他生命的轨迹竟和我有些雷同,一是生于乡村,二是年龄相仿,三是顶替复工,四是干过工会。文学爱好自然而然的成了生活和工作的“敲门砖”。当工会干事时,他自费买了相机,又刻苦学习摄影艺术,拍摄了大量反映煤矿工人工作生活的作品,以“黑哥”的笔名发表和展出。他自己说,他的真名不如笔名的知名度高,文学和摄影同宗共源,相得益彰,他的这部文稿图文并茂,独具一格。

刚才说了,我与黑哥运昌的经历有些许雷同,从他的《自序》中能看到我旧时的身影。这使我想起了在泥泞沼泽中跋涉的无奈和无助,为缥缈理想奔波的“傻劲”和韧性。现在看来,我和运昌这代人很欣慰当年的那股“傻劲”,记得我骑着自行车到城里邮局的邮箱往《淄博日报》投了稿后,过上几天便又骑自行车到那邮局的报栏前看《淄博日报》副刊有无登载我的作品。今天失望了,明朝又泛起希望,下午又骑车去城里了。那种累并希望着的感觉真好。

运昌那天去我工作室送稿时,我们曾聊到这个话题。他说他从小学时就偏爱作文,好几篇作文被语文老师当范文在班上朗读,赢得了同学们羡慕的目光。正是这些目光,撩拨起他的文学情愫,正是这些目光点燃了他的理想之光,也正是这种理想之光照亮了他的人生之路。那天,运昌还深情地谈起了他因车祸离世的“连襟”,谈起了他因“胶脂脑瘤”早逝的爱妻。他眼含泪花,讲得具体、生动而凄楚。我久久凝视运昌的眼睛,感到这是一个好人,一个纯粹的人,他的心灵一定像他的泪花一样晶莹剔透。

浏览运昌的文稿,使我想起了著名作家唐栋在他的小说《兵车行》中一段话:挫折是最伟大的老师,遭遇是最宝贵的财富,它使人在悬崖峭壁面前看到的不是绝路,而是通往顶峰的阶梯……

运昌的文稿由逍遥有踪、百味记趣、世象采风、追远遣怀、烟火尘事、心泉诵句、文友鉴影七个部分组成,文体有小说、散文、诗歌、通讯、游记。与大家名流相比,他的作品显得稚嫩、拙朴,但他却以独特的视角,多样的遭际,达观的态度,坚定的意志,奉献了十几万字的近乎原汁原味的田园美食,从长短不一的百余篇作品中,能让读者领略和品嚼生活的本真。

他的五篇小说中有一个三万多字的中篇《大山的那边》,以近乎纪实的手法,讲述了一个矿工家庭中两代人的命运。作品通过张小五、张满福以及李俊清、董顺光、国庆五等人物的故事告诉人们,无论黑夜多么漫长,黎明终将会到来,张满福和王玉霞的相亲相爱,展现了苦难生活中的美好与甜蜜。

文稿中50多篇散文涉猎了社会的方方面面,生活的真善美洋溢在字里行间。如《卖肉》、《伐树》、《开锁》、《理发偶遇》、《我的高中生活二三事》,《石谷煤矿的干火烧》、《从矿工到作家》、《黑子的诉说》、《大山里的表哥》、《俺娘今年八十五》、《节日的牵挂》、《家有小女初长成》、《西周村颂》、《给点阳光就灿烂》等篇什,或写亲情,或颂故乡,或写生活中的趣事,或抒生命中的感悟,每一篇都能引人去思考,给人以启迪。特别是它的《俺娘今年八十五》,曾入选中国煤矿作家协会出版的文集《煤海放歌》。著名作家刘庆邦曾给予很高评价说,这篇文章中的一个细节,我一看就记住了……老母亲对煤炭心怀敬畏,把煤炭神灵化了。老母亲的做法提升了我们的精神境界,使我们对煤炭的认识从物质性的层面上升到了精神性的层面。

另外,运昌文稿中的13篇游记也写得各具特色。如他的《青藏三人行》,4000多字的篇幅把你带进了青藏高原的险峻与神秘。《古风遗韵扑面来》、《春游婺源》、《文峰山》、《我是一只小驴驹》等都会把你推进一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境界。他文稿中的28首诗歌中如《今天我要出嫁》、《家乡情愫》、《只要打开心窗又是一道风景》、《七月的颐泽》等会让你眺望希望的田野,感悟作者的情怀。

运昌长期在煤矿工作,从他的作品中你可以看出,他用六十多年的岁月打造并拥有了一座比他所在的煤矿还要丰厚的生活矿藏。因此说,他是一位精神的富有者,无论生活中遭遇什么样的悬崖峭壁,他始终当成阶梯去攀登,去领略新的高峰。

运昌在他64岁时将要出版他人生中的第一本文集,他给我送来的厚厚文稿,打理的整整齐齐,有条不紊。我感觉到他对这事的审慎和重视以及藏在内心深处的激动。这让我想起了1996年我筹备出版第一本文集的情形。那年春天开始动议,因初出茅庐,缺少经验,便在朋友的指点下整理稿子,跑书号。不料六月底组织调我到黑旺镇工作,担任副镇长,分管计划生育。这是一件让人忙得七窍生烟的工作,出书的事全得放在业余时间。稿子整完后,开始找人打印排版,设计封面。我给设计者说,一定要有我故乡那座土坯茅屋的图案,因为在我的心目中,那老屋是最为具象的,她就是故乡的化身与象征。设计者对我的意思心领神会,设计的封面我很满意。《面对故乡》的书名应运而生。以后的岁月里,我又出版了四个文集,封面设计也采用了《面对故乡》的设计办法,但始终没有达到那种效果。冥冥之中,我感觉是一种神灵和上苍的使然。因此我非常钟爱第一本文集,以至于在2012年又扩大开本再版了一次。面对故乡,我心潮澎湃。

《在山那边》是运昌的首部文集,以后也许会有第二部、第三部,也许一生中独此一部。但无论是何种情况,都要高度重视,认真对待。内容大致如此了,形式一定要大气,要有风度,特别是封面,既要贴近生活,又要堂而皇之,因为一本书的封面就像人的衣着、脸面一样重要,既要尊重自己的首创,更要尊重亲爱的读者朋友。

著名作家路遥说过:朋友呀,别忘了故乡,故乡是创作的源泉,精神的皈依……。当然,它所指的是广义的、文学意义上的故乡,我愿以此言与运昌共勉,没有故乡,我们一事无成!

有人说,热爱文学,要俱痴心,我年过花甲五年了,仍痴心不改。从运昌的经历和作品中也看到他也有一颗不老的痴心。让我们为这颗痴心而骄傲,因为,唯此痴心,方能诠释追求的神圣!


作者简介:

王继训,山东淄博淄川人,中共党员,副高职称。曾在乡镇、区直部门工作、任职多年。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作家协会会员,山东散文学会理事。在《中国作家》《山东文学》《时代文学》《当代小说》《散文百家》《农村文艺》《中外天地》《大众日报》《联合日报》等报刋发表小说、散文等作品近百篇,约40万字。出版《英雄本色》《面对故乡》《红黑变奏》《王继训中篇小说集》《故乡礼赞》文集专著5部,约150万字,获省、市级奖励9次。

翻越海拔4000多米夹金山,班长把他仅有的一块破被单给了我

我和班长过雪山

■谭发贵

1935年6月(作者写为5月),中央红军占领川西天全,12日从大硗碛出发前往川西懋功与红四方面军会师,途中要翻越海拔4000多米的雪山——夹金山。由于山上空气稀薄,终年积雪,天气变幻无常,时而晴空万里,时而狂风大作,飞雪夹着冰雹,被当地人称为“神山”,歌谣中唱道:“要想越过夹金山,除非神仙到人间。”这是中央红军长征途中征服的第一座雪山。在衣单、赤脚、缺粮和缺氧的艰难困苦条件下,翻越大雪山是对红军官兵们的生死考验。本文作者谭发贵,当时是不到12岁的红军小战士。文章记述了李班长和其他红军战友关爱、鼓励和帮助谭发贵过雪山的感人故事,生动体现了红军将士坚忍不拔、不畏艰险的革命精神和团结一心、亲密无间的战友情谊。

一九三五年五月底的一天,为了和兄弟部队红四方面军会师,我们红一方面军从天全出发了。

当时我是三军团十二团三营九连最小的一个战士,还不到十二岁。我背的枪是一支短短的“小金钩”,它的长短跟我的身材差不多,腰里有两个麻辫子手榴弹,行起军来,它滴拉当啷地敲打着我的屁股,还带的有子弹、刺刀和洋镐;因为从天全到红四方面军的驻地——达维,路程很远,沿途人烟稀少,为了翻越海拔四千多米、积雪终年不化的夹金山,我们每个人还背了三斤玉米。背这么重,道路这么遥远艰巨,这对我是一个新的考验。

我们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沿着通向夹金山的小河沟往上走,这是一个深邃而又漫长的峡谷地带,除了奔流的小溪,再就是湿漉漉的草丛和荆棘。在这峡谷地带,我记不清走了多久,白天走,夜晚也走。同志们脚上的草鞋被水沤、路磨,早破得大窟窿小眼的了,但却没时间来修补。我们都这样想:赶快翻过夹金山,见到四方面军就好了。

有一天晚上,又是夜行军,同志们都走得又累又困,走不远就停下来歇一会儿,或者边走边打瞌睡,常常是前面的人站下了,后面的人还不知道,直到碰了鼻子才醒过来,有的同志就埋怨道:“老天爷也跟咱们作对,怎么还不到天亮?”天亮了,大家伸伸懒腰,迷迷糊糊地揉着惺忪的睡眼,不知谁忽然叫了一声:“那不是夹金山?”我抬头看去,只见一座巍峨的大山,像巨人似的矗立在我们前面,天边白茫茫一片,银白色的山尖,直直地插在半天云里,我曾经爬过三十里高的老山界,还爬过无数的高山峻岭,但跟眼前这座山比起来,它们不知要低多少倍。这时,大家都兴奋地呼喊道:“同志们,加油哇!”我们李班长很和蔼地对我说:“小鬼,看着没有?可别掉队呀!”说着,顺手把我的“小金钩”拿过去挂到他自己肩上了。我很小心地紧跟在他屁股后面,当时我确实怕掉队,因为同志们都纷纷说,一旦掉了队,不但找不着队伍,性命还有危险。看着那白花花的大雪山,我更加紧张了,心想,这要掉队了,前没村,后没店,就是不叫野兽吃掉,也得活活饿死冻死在山上。班长在前面走,我的两只眼死死盯着他那一双沾满了烂泥的脚板,一刻也不放松。我下决心要跟上大队,但我个儿小,腿又短,班长慢步走,我就得快步走;班长的步子要是稍快一点,我就得跑步才能跟上。走着走着,我满身是汗,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后面的一个战士对我说:“小鬼,来把‘背包’给我!”另一个战士连话也不说,就把我的米袋接过去了。李班长一次又一次安慰我说:“不要紧,小鬼!只要我们这个班在,就有你在;只要我们过得去夹金山,你也能过得去。放心吧,别害怕!”大伙都不断鼓励我。

走到山下,忽然刮起北风,天气骤然寒冷了。这里的树枝上满结着长长的、晶莹的树挂,构成了一片银装的景色。六七月在江西,正是酷暑盛夏、炎热难当的时候,但在这山谷里却是寒风凛冽、冷彻肌骨的冬天。队伍在夹金山山脚下休息了一个多钟头。同志们都利用这时间捡柴,烧饭,补草鞋。我因为不会补草鞋,就去捡柴,班里的同志又怕累着了我,关心地对我说:“小鬼,你只管看火烧水就行啦,别的事由我们大人来干!”这样,我的任务就只是坐在那里看火。大家把草鞋补好了,其他工具准备齐全了,饭也煮熟了。是什么饭呢?不是别的,仅是两小洋瓷碗用白水煮熟了的玉米,一没盐,二没油,但就这个,每人也只准吃一碗,剩下的那一碗得带到山上才能吃。饭虽然这么少,同志们那种阶级友爱的精神却是无法形容的,大家都互相谦让着,大人让小鬼,小鬼让病号,谁也不肯先吃。有人只吃几口,有人只吃半碗。在这个时候,玉米真比黄金粒子还要值钱得多呀!

刚吃完饭,号声响了,部队又开始忙忙碌碌地前进了。有的同志说笑话,有的同志唱起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上门板,捆屋草,房子扫干净,工农的东西不可拿毫分……”大家的脚虽在峡谷里泡肿了,磨烂了,但情绪仍然非常高涨。上山的道路,已经被前面的同志踩出来了,从层层的万年积雪中,露出了一条满是尖溜溜碎石子的道路,我一开始走就感到非常扎脚。我们爬呀,爬呀,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半山腰。往上看,山还高得很,前边同志们的影子在弯曲的小道上摇晃着;往下看,只见刚才休息过的地方,像一块小小的庄稼地。四处灰蒙蒙、冷清清的,我们看不见太阳,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只是气喘吁吁地向上爬着。

我的草鞋在峡谷里就已经烂了,虽然休息时班长替我补过,但经这尖溜溜的碎石子一磨,它又破了,冰冷的石子像尖刀一样割裂了我的脚,疼痛直直地穿透了我的心窝。要爬过这座大山,没有草鞋怎么行呢?在山下我怕破了,果然现在就破了。我不由地惊叫了一声:“我的草鞋破了!”刚说完,前面一个同志回过头来对我说:“不光是你一个人的草鞋破了,你看!”他跷起脚让我瞧,原来他的草鞋只剩了前半截,赤着的后脚掌一片血肉模糊,裂了好几个长长的血口子。他继续说道,“小鬼,我们的草鞋破了,但我们革命的意志没破呀!你叫喊什么?”我原本是无意中叫了一声,经他这一说,我感到非常惭愧,脸顿时烧红了。李班长这时也说话了,他说:“同志们!山高怕慢汉,路长日月熬,金沙江、大渡河都挡不住我们,难道夹金山过不去吗?加油!爬过大山就是胜利!”听了他们的话,见了他们那种坚毅态度,给了我新的力量和鼓励,我暗暗对自己说:“谭发贵,就是死也死在夹金山那边,坚决爬过去!”每当我向前迈一步时都狠着心,把牙咬得紧紧的。草鞋虽然破了,但总比没有它要好得多,我沿路捡些破旧的草绳和碎布条,在脚上裹了又裹,缠了又缠,一步一拐地往上爬。陡峭的夹金山,上边同志的脚就像踩在后边同志的头上一样,滚滚的雪块、雪团和纷纷的雪花,从上面落下来,落在同志们的脸上、脖颈里。又爬了一程,我的肚子一股劲咕噜咕噜地叫,劳累加上饥饿,使我的两只小腿哆嗦不停,一点也不听我的使唤。我腰里虽然有一小洋瓷碗玉米,但没到山顶,我也不敢早早吃掉。正走着,我以前缠在草鞋上的破草绳、烂布条都被石头磨断了,两只脚掌上,水泡一个连一个,脚后跟上的裂口,直往外淌血,痛得我寸步难行。就从这里开始,我看到了万年积雪里,有死马、死骡子、铜锅……更令我又害怕又伤心的是有的同志牺牲在冰窖里,我实在不忍心去看那种情景了。李班长眼里流着泪,上来架着我的膀子说:“小鬼,我架着你,咱们慢慢地爬吧!”我们连的张指导员对党员和共产主义青年团团员喊道:“我们绝不能让一个同志掉队,我们要发扬阶级友爱精神,坚持到胜利!”他一人就替有病的同志背了三支枪,他的话虽然只有几句,但那磅礴无比的力量,却震撼着每个人的心。我挣脱了班长的手,继续往上爬着。

越走天气越冷,风也越大,冻得大家上牙打下牙,嘴唇、舌头都有些麻木而僵硬了。我估摸着时间大概已经不早,大家都坐下来休息,摸出了随身带的那一小碗玉米,准备吃了再往上爬。“哎呀!”我掏出玉米一看,不禁吓呆了,玉米冻得硬邦邦的,活像一块石头,咬也咬不动,这可怎么办?离山顶还有好远不说,就是到了山顶还要下山呢,原指望用这碗干粮充饥的,现在倒好,冻成冰疙瘩了。我怔怔地看着班长,李班长也看着我,四目相对,他不说话我也知道他的干粮怎样了。我们只好站起来勒紧裤腰带,咬紧牙关再往上爬。

穿过了山腰浓密的云层,我们爬上了夹金山的第一个高峰。一到这里,我就觉得头发晕,天旋地转,直想呕吐,气管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似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肚子也胀得难受。我这时很害怕,便对班长嗫嗫嚅嚅道:“班……长……我……”班长架着我的膀子,安慰我说:“小鬼,别怕,坚强些!同志们会照顾你的!”虽然他也是走一步喘几口气,身子摇摇晃晃的,但他仍然用尽全身力气扶我。我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很自然地又想起了过去的一切……

从我参加部队的那天起,我虽然也扛枪打仗,是个革命战士,但因我年龄小,个儿矮,常常给班里同志增加麻烦,那真可以说是干活不多,累赘不少。行军时,他们帮我背米袋,背背包,甚至连子弹袋、“小金钩”都替我背上,怕我掉了队;宿营时,他们打热水给我洗脚,夜晚给我盖被子。尽管这样,他们从来没有不耐烦、不高兴的表示,总是那样亲切,那样和蔼。尤其令我难忘的是李班长对我的关心……我的上衣太大,裤子太长,李班长就亲自给我改;夜晚行军时,我把衣服剐破了,天亮休息时,他叫我去休息,把破衣服脱给他来缝补,没有针线,他找这个,找那个,想尽各种办法,直到衣服缝好为止。因为我的脚小,大草鞋不能穿,他又利用休息时间给我打小草鞋。常常是我睡醒一觉了,他还坐在我身旁,全神贯注地打草鞋呢。为了我,不知牺牲了他多少休息时间,耗费了他多少精力!他是江西兴国人,个儿不高,两只眼睛圆圆的、大大的,嘴巴稍稍有点往上翘,一行军,他就低声哼着兴国山歌:“红军出发打长沙,打倒土豪资本家……”行军的疲累,生活的艰苦,战斗的紧张……好像都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班长扶着我走了一程,我们三营营部的驮驴也跟上来了,这原是给营首长用的,现在却驮了八连的一个小鬼。一见驴子,我就对班长说:“班长,让我揪着驴子尾巴走吧!要不,会把你累坏的。”班长喘喘气,点点头,我就揪着驴子尾巴往上爬了。驴子不懂人性,它哪管后面有人,又是拉屎,又是撒尿,驴粪蛋掉在我的脸上,驴尿溅到我的身上,我眼里、耳里、头上、身上,几乎没一处干净地方,但不管怎样,我揪着驴尾巴的双手一点也不放松。

夹金山高,但高不过红军战士顽强的意志,我们终于胜利地到达了山顶。从山顶往下看,白花花的云海,云头起伏,波浪翻滚,刚才爬过的那座山头,像一只小小的拳头,显得又小又孤单。这时,才好容易看到太阳,原来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躲到西天边上了。它带来了万道彩霞,给这积满白雪的夹金山罩上了一件绚丽的外套。

在山顶上,我真是一步也不愿意再挪动了,真想倒在山头美美地睡上一觉,但这是不行的,同志们都赶快撕了被单或衬衣当包脚布,准备赶快下山去,但我什么也没有,光着脚板下山怎么行呢?我又暗暗着急了,这时李班长就把他仅有的一块破被单给了我,我问他:“班长,你用什么呢?”他看看我,笑着说:“我是大人,火气旺,脚板硬,不用包也行!”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乐观,叫我一点也看不出他有任何勉强的神气,但我知道他是在宽我的心,我把被单还给他,他坚决制止了我。

在山顶,我口渴得要命,但在这高与天齐的山上,哪里有水喝呢?我只好弯腰抓一把雪放到嘴里。班长看了,对我说:“小鬼,你看咱们多不简单,能吃上万年雪了!”从山顶往下走,路上全结了冰,人们不是在走,简直是在向下滑!滚!班长不知在什么地方又给我找来了一根小棍,给我当拐棍用。我在前,班长在后,他一会儿提醒我:“小心点,往左!”一会儿又嘱咐我:“把腰弯下去,步子迈小点。”那时,我确实不知道他为什么待我这样亲切,这样好,我曾在心中问过我自己:“班长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以后,我问过班长,他连考虑都没考虑,冲口而出:“为了什么?小鬼,在家靠父母,在革命部队靠党,靠同志,因为咱们是阶级弟兄啊!”

是的,就是因为在部队里有这样好的阶级弟兄,有这种二十世纪最崇高、最伟大的感情,我这个十二岁的、还不懂生活意义的孩子,才有可能翻越了那海拔四千多米、积雪终年不化的夹金山!

谭发贵 出生于1923年,四川越西人。文中身份为中央红军第3军团12团3营9连战士。新中国成立后曾任解放军第106医院副院长。1997年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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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解放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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