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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07-06 13:48
写作核心提示:
写一篇关于军人听从指挥心得体会的作文,以下是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1. 明确主题:首先,要明确作文的主题是关于军人听从指挥的心得体会。在写作过程中,要围绕这一主题展开,确保文章内容与主题紧密相关。
2. 结构清晰:一篇好的心得体会作文应该有清晰的结构。一般包括引言、主体和结尾三个部分。引言部分简要介绍军人听从指挥的重要性;主体部分详细阐述自己在听从指挥过程中的体会和感悟;结尾部分总结全文,提出自己的观点和建议。
3. 内容充实:在主体部分,要详细描述自己在听从指挥过程中的具体经历,包括遇到的困难、如何克服困难、取得的成果等。同时,可以结合实际案例,增强文章的说服力。
4. 表达真挚:作文要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避免空洞的口号和套话。在描述自己的体会时,要注重细节,让读者感受到自己的真情实感。
5. 语言规范:作文的语言要规范、简洁、流畅。避免使用口语、方言和错别字。在表达观点时,要条理清晰,层次分明。
6. 突出重点:在作文中,要突出自己在听从指挥过程中的重点内容和感悟。例如,可以着重描述自己在执行任务时如何克服困难、如何与战友团结协作等。
7. 适当引用:在作文中,可以适当引用一些名言警句、领导讲话等,以
戈壁军旅
远处的戈壁滩上,一层淡红色的光晕开始蔓延。四月的风仍带着凛冽,我拉紧军大衣的衣领,呼出的白气在晨光中飘散。
连队的铁门被风吹得嘎吱作响,像是在提醒我这里的一切都经不住岁月的磨砺。
1983年的春天,我刚到这个边防连队当指导员不久,二十六岁的年纪,带着文化人的敏感与军人的责任,站在了这片苍凉的土地上。
"马指导员,起这么早啊?"值班室的老李探出头来,手里还攥着个喇叭筒,脸上带着北方人特有的粗犷笑容。
"嗯,睡不着。"我点点头,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指,"今天马上就要开始准备军校考试的事了,心里有点乱。"
老李咧开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像是戈壁上的沟壑,"年轻人有出息是好事,咱连队能出个大学生,那是光荣。"
他递给我一支烟,我摆摆手拒绝了。
"小马指导员,你这人啊,太实在,部队里混,得学会拐弯。"老李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烟雾在晨光中缭绕。
我没多说话,只是望向了远处的山脉。山脉像是趴着的巨兽,背脊坚硬而曲折。
这片土地不长草,不留情,却养育了一批又一批的军人。
老李的话不无道理,部队里的学问,比我那一肚子的马列主义复杂得多。
当指导员不过三个月,我已经感受到了"关系网"的厉害,每一个决定背后,都有看不见的手在推动。
王德顺是我连队里年纪最小的战士,今年刚满十九岁,来自河南的一个小村庄。
他有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那是种有光的黑,不是死水一潭的黑。
每次站军姿,他都挺得笔直,像是要把自己的根扎进这片贫瘠的土地。
第一次注意到德顺,是在我刚来连队的第三天。那天,我去检查内务,发现他的床铺叠得格外整齐,棱角分明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床头摆着一本破旧的《高等数学》,翻得起了毛边,书角还被磨得发黄,里面夹着几张草稿纸,密密麻麻写满了算式。
一个普通农村娃,能在那么艰苦的环境里坚持自学,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这书是你的?"我问。
德顺立正,脸上有些紧张,右手无意识地在裤缝上蹭了蹭,"报告指导员,是我的。"
"你怎么会看这个?"我翻了翻那本书,上面有不少铅笔做的标记和注释,字迹工整却带着几分稚气。
"我...我想考军校。"他声音有些发颤,但眼神坚定,"俺爹说了,男子汉要有出息,不能让戴了一辈子草帽的人,永远戴草帽。"
那一刻,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渴望,那是比戈壁更为辽阔的希望。
"你爹是做什么的?"我顺口问道。
"俺爹是村里的木匠,打小就教俺做人要方方正正,像他做的板凳一样结实。"德顺说这话时,脸上泛起自豪的光彩。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合上书本,递还给他,"好好学,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德顺接过书,像是接过什么珍宝,小心翼翼地放回床头,"谢谢指导员!"
走出宿舍,我的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本大学教材是多么珍贵的财富,而德顺却把它带到了这荒凉的边防连队,带到了这与世隔绝的地方。
五月的戈壁开始升温,连队的水塔在烈日下泛着白光。
下午的训练后,战士们都汗流浃背,军装湿透了贴在背上,散发出一股混合着汗臭和火药味的气息。
我站在连部门口,看着德顺抱着几本书从图书室出来,脸上挂着疲惫却坚定的表情。
"德顺,过来一下。"我招手。
他小跑过来,书本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珍宝,脚步虽然疲惫但依然有力。
"报告指导员!"他站得笔直,鞋尖的泥土还没擦干净。
"放松点,不是正式场合。"我笑着说,递给他一条毛巾,"擦擦汗,这天气连钢筋都能晒弯。"
德顺接过毛巾,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听说你每天晚上都在学习?"我看着他被晒得黝黑的脸,想起了排长跟我说的话。
"是的,指导员。"他的眼睛亮了起来,眼角的皱纹舒展开,"俺想考上军校,以后当个工程师,给俺们连队修条大路,再打几口深井,让大家不受这鬼天气的罪。"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像是已经看到了那条笔直的柏油路和冒着清水的深井。
我看着他,这个还带着乡音的小伙子,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与梦想。
在这个年代,军校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那是一条走出戈壁、走向更广阔天地的路。
"今年的军校名额只有一个。"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不想给他不切实际的希望,"连队里有好几个老兵也想考。"
德顺的肩膀微微垮了一下,但很快又挺直,像是扛起了一袋沉重的麦子,"指导员,俺知道自己底子薄,但俺不怕吃苦。"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坚定,"俺爹常说,人这辈子,就是跟自己较劲的过程。再难的活计,只要肯钻,总能学会。"
他的话语朴实无华,却像一把锤子,敲在我的心上。
太阳渐渐西沉,戈壁的黄昏带着凉意。我看着德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兵营的拐角处,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感动。
那天晚上,我在值班室的煤油灯下翻看着全连战士的档案。灯芯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墙上的影子随之摇晃。
值班室的窗户上贴着发黄的报纸,挡住了夜风也挡住了星光。铁皮炉子里的火已经熄了,留下一股焦煤的气味。
除了德顺,还有张建国和李铁山也想考军校。建国是老连长的侄子,在连队已经服役三年;铁山则是我的前任指导员一手带出来的兵,打靶成绩全连第一。
按照惯例,这样的机会通常会给资历更深的老兵,或者是有"关系"的兵。部队不比地方,论资排辈的现象比比皆是。
我把三人的档案摊开在桌上,目光不断在上面游移。灯油散发出一股特有的气味,熏得眼睛有些发涩。
德顺的档案最薄,里面除了基本信息,就只有入伍时的体检表和几张训练成绩单。
但在一张泛黄的信纸上,我看到了他入伍前写给连队的自荐信:
"尊敬的连队领导:
我叫王德顺,今年18岁,来自河南商丘一个小村庄。我爹是乡里的木匠,一辈子做的是方的东西,却过着圆不上的日子。娘去得早,家里就剩下我和爹相依为命。
我想当兵,不只是为了一身军装的荣耀,更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家里的命运。我读过高中,虽然没能考上大学,但我不甘心就此放弃学习的机会。我听说部队可以考军校,这让我看到了希望。
如果能被贵连队录取,我保证会用尽全力,不辜负这个机会..."
信纸的边角已经磨损,可以想象它被折叠又展开了多少次。字迹工整但带着乡村学生特有的朴实无华,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赤诚的心。
我的手指抚过那些字迹,似乎能感受到写信人当时的心情。这不是一封表决心的官样文章,而是一个农家子弟对未来的真诚期盼。
不知过了多久,炉子里的余烬彻底熄灭,值班室里只剩下煤油灯的微光。我轻轻合上档案,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六月的一天,我早早地起床,发现操场上已经有一个身影在跑步。
晨雾中,德顺的轮廓若隐若现,像是与这片荒凉融为一体。他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一呼一吸间满是坚定。
地面刚下过一场小雨,泥土的气息混合着晨露的清新,空气中弥漫着生命力的气息。
"德顺!"我叫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露出一个朴实的笑容,"指导员好!"
"每天都这么早?"我问,看着他被汗水浸湿的背心。
"是啊,早起多一小时学习。"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有些黄的牙齿,脸上的汗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不早起,哪有时间呢?白天训练,晚上还得站岗。"
他说这话时,没有丝毫抱怨,反而透着一股淳朴的自豪感。
"指导员,俺这两天在看微积分,有些地方不懂,您能不能..."他有些犹豫地开口,生怕打扰我。
"行,晚上来我宿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下是结实的肌肉和骨头,"不过你得答应我,体能训练不能落下。军校考的不只是文化课。"
"俺明白!"德顺使劲点头,眼里闪着感激的光芒,"俺爹常说,脑子和身子都要硬,缺一不可。"
夕阳西下,戈壁上的石头被染成了金黄色。连队的食堂里,饭菜的香味和汗臭混合在一起,构成了军营特有的气息。
德顺端着饭盒,狼吞虎咽地扒拉着饭菜,看得出来他很饿。几个老兵在一旁嘀咕着什么,时不时发出嘲笑的声音。
"听说了吗,那个小王竟然想考军校。"
"笑死人了,就他那个底子,能考上才怪。"
"听说马指导员还特意辅导他,真是费力不讨好。"
德顺的耳根红了,但他没有抬头,只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我走过去,故意在那几个老兵旁边坐下。
他们顿时噤声,低着头扒饭。
"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我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餐桌都安静下来。
"指导员,我们就是闲聊。"其中一个老兵讪笑着解释。
"闲聊?"我冷笑一声,"我倒想听听,你们凭什么笑话一个努力的战士?"
餐桌上一片沉默,只有筷子碰撞碗盘的声音。我环视一周,声音提高了几分,"在我连队,不允许嘲笑别人的努力和梦想。每个人都有追求进步的权利,无论他来自哪里,底子如何。"
德顺抬起头,眼里闪着感激的泪光。那一刻,我明白了自己作为指导员的责任不仅是教导,更是保护。
那段时间,每天晚上熄灯后,德顺都会准时敲响我宿舍的门。
他带着一本被翻得起毛的数学书,还有一本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的本子,纸页因为汗水和翻阅而变得起皱。
我们就着煤油灯,一道题一道题地过,一个概念一个概念地讲。
"这个积分公式,你要记住..."我在纸上写下公式,德顺认真地点头,眉头紧锁。
"指导员,为啥这个函数要这么处理?"他提出的问题往往很朴实,但直指要害。
我耐心解释,有时一个概念要讲好几遍。有趣的是,他从不觉得烦,总是专注地听,然后用自己的话重复一遍,确保理解无误。
有时候,我会发现他的笔记本上有些水渍,晕开了铅笔的字迹。一开始我以为是汗水,后来才知道是泪。
"德顺,这些水渍是怎么回事?"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指导员,俺...俺有时候实在看不懂,急得掉眼泪。"
他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但俺爹说过,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所以俺哭完了就接着看,总能明白一点。"
"俺脑子笨,但俺不怕重复。"他总是这么说,手指在粗糙的纸页上摩挲,"就像俺爹做板凳一样,一锯一凿,慢工出细活。"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又酸又暖。这个朴实的小伙子,把学习当成了一场与自己的较量,每一个概念、每一道题目,都是他要翻越的山峰。
窗外,戈壁的风呼啸而过,卷起黄沙拍打着窗户。屋内,煤油灯的光映在我们的脸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那些夜晚,不仅是我在教导德顺,也是他在教导我什么是真正的坚持和勇气。
六月底的一天,我正在操场上监督训练,连长突然把我叫到一边。
"小马,明天上午带上王德顺到团部开会。"连长的语气平淡,但眼神有些复杂。
"什么会?"我有些疑惑。
"团里来了个文件,说是要推荐优秀士兵代表去北京参观。"连长点了根烟,深吸一口,"上面点名要各连队学习成绩最好的。"
我心里一喜,这对德顺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我知道了,连长。"
但转身要走时,连长又叫住了我,"小马,这事你先别跟德顺说。他不一定能去成。"
我皱了皱眉,"为什么?"
连长吐出一口烟圈,慢悠悠地说,"建国他爹昨天来电话了,说是想让他参加这个活动。你知道的,他爹在师里当参谋长..."
我明白了连长的意思,这是要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德顺可能会被换掉。这种事在部队并不少见,但每次遇到,我心里都会泛起一阵不舒服。
"连长,这不公平。"我直视着连长的眼睛,"德顺的成绩是全连最好的,这个机会应该给他。"
连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小马,你还是太年轻。部队不是学校,有些事不只看成绩。再说了,建国也不差,他只是没德顺那么用功罢了。"
我没再说话,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为德顺争取这个机会。
晚上,我去找了政委。政委是个老同志,在部队摸爬滚打几十年,最讲公平二字。
"政委,我想跟您谈谈关于选派参观代表的事。"我坐在政委的办公室里,直奔主题。
政委放下手中的报纸,摘下老花镜,"我听说了这事。连长跟你说什么了?"
我如实相告,政委听完,叹了口气,"小马,你知道我一向支持你,但这事真不好办。建国他爹确实打了招呼,而且级别不低。"
"政委,您一向公正,难道这次也要向关系低头吗?"我有些激动。
政委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说道,"这样吧,我跟连长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多争取一个名额。如果不行,就按规定来,谁成绩好谁去。"
听到这话,我心里踏实了不少。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第二天早上,我刚到连部,就看到德顺站在门口,军装整齐,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指导员,俺听说要选人去北京参观?是真的吗?"他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我点点头,"是真的,不过名额有限,还不确定谁能去。"
"指导员,俺从来没去过北京。"德顺的声音低了下来,但眼中的光芒依然闪烁,"俺爹常说,北京是咱们国家的心脏,有一天俺一定要去看看。"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更加坚定了要为他争取这个机会的决心。
连长和政委的谈话持续了整整一上午。中午,政委把我叫去,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小马,好消息,团里给了咱们两个名额。德顺可以去了。"
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谢谢政委!"
政委摆摆手,"别谢我,这是德顺自己争取来的。对了,小马,你跟德顺说,这次去北京,可以顺便看看军校,给他增加点动力。"
我点点头,心里满是感激。这位老政委,看似不动声色,却在关键时刻坚持了原则。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德顺时,他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他的眼圈红了,嘴唇颤抖着,"指导员,谢谢您...谢谢您..."
"别谢我,这是你应得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准备,别给连队丢脸。"
他使劲点头,眼里的泪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指导员,俺一定好好表现,让大家看看咱们连队的兵是最棒的!"
那一刻,看着德顺脸上的笑容,我知道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为了这样的笑容,值得去抗争,值得去坚持原则。
七月的一天,我被连长叫去了办公室。连队里已经开始为军校考试做准备,气氛紧张而热烈。
"小马啊,"老连长吸了口烟,指尖的烟头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明明灭灭,"今年军校名额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窗外,一阵风刮过,卷起一片黄沙拍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连长办公室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一股老旧皮革的气息。
我知道这是在试探我。连长的侄子建国是热门人选,前任指导员也来说过情,希望照顾铁山。
"连长,我觉得应该公平竞争。"我斟酌着用词,尽量不让自己的立场太过明显,"三个人都很优秀,各有特点。"
连长眯起眼睛,烟雾在他粗糙的脸上缭绕,像是一层若隐若现的面纱,"你是不是对那个小王有偏心?我看你们晚上经常在一起学习。"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但也不至于咄咄逼人。毕竟,在这个边防连队,人情比什么都重要。
"德顺底子薄,但他学习特别用功。"我直视连长的眼睛,心跳微微加速,"他每天四点起床,晚上学到熄灯,有时候打着手电在被窝里看书到深夜。这样的兵,不应该有机会吗?"
连长沉默了一会,把烟头按灭在铁皮烟灰缸里,发出"嘶"的一声。烟灰缸已经满了,堆积的烟头像是一座小山丘。
"小马,你还年轻啊。"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沧桑,"在部队,有些事不只是看努力,还要看实际。建国是老兵,资历摆在那里;铁山打靶成绩好,体能也是一流。你那个德顺,就是个毛头小子,来了才一年多。再说了..."
他欲言又止,但我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在这个年代,在这样的连队,关系和人情往往比实力更重要。
特别是建国,他的背景我再清楚不过。不仅是连长的侄子,他父亲还在师里当参谋长,是个不小的官。
"连长,"我鼓起勇气,声音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定,"我想举办一次公开考试,让三个人同台竞争。这样既公平,也能服众。最终名额给谁,全凭本事说话。"
我说完这话,自己都有些惊讶。在这个讲究服从和听话的部队里,我竟然直接提出了挑战潜规则的建议。
连长愣了一下,眉头微皱,随后竟然笑了起来,"行啊,你有魄力。"
他点了根新烟,深吸一口,"那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到时候结果不如你意,可别来找我哭鼻子。"
"谢谢连长!"我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明白,这场考试绝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我推开门正要走,连长又叫住了我,"小马,我这人最讲公道,不管最后谁考上,只要是真本事,我都服。"
他吐出一口烟圈,"但你要记住,在部队里,人情也是本事的一种。"
走出连长办公室,戈壁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我明白,这次军校考试,将是我作为指导员的第一次真正考验。
考试定在八月初,内容包括文化课笔试、体能测试和政治面试三部分。消息一经公布,连队里就炸开了锅。
"这次真要考试啊?不走关系了?"
"听说是马指导员力主的,这人还真敢得罪人。"
"可不是,建国他爹听说了,据说很不高兴。"
流言蜚语在连队里四处飘荡,像戈壁上的风沙,无孔不入。
大家都知道建国有靠山,铁山有本事,唯独德顺,除了我这个新来的指导员,没人看好他。
但德顺并没有被这些声音影响。每天清晨,当大多数战士还在熟睡时,他已经在操场上跑步;每天晚上,当大家都在休息时,他还在灯下苦读。
"德顺,压力大吗?"训练间隙,我问他。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和土,脸被太阳晒得黝黑,但眼睛依然明亮,"指导员,俺不怕。俺爹说过,做人要像石头,越是敲打越是坚硬。"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戈壁的沙土,让它从指缝间慢慢流下,"这沙土,看着软,但经过风吹日晒,也能变成石头。俺也一样,再苦再难,也能挺过去。"
我看着他,心中升起一股敬意。这个农家子弟,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坚韧和希望。
考试前一周,连队里的氛围越来越紧张。三个考生各自备考,很少交流。
建国家里托人送来了几本复习资料,铁山则每天加强体能训练。而德顺,依然保持着他的节奏,不急不躁,一步一个脚印。
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平静。德顺突然接到家里的电报:他父亲病倒了,情况不太好。
我是在值班室看到电报的。那张黄色的纸片,上面的字迹简短而沉重:
"德顺:爹病重,速归。——村支书李"
按规定,他可以请探亲假回去看望。但这意味着他将错过考试,错过这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急忙去找德顺,他正在图书室看书。看到我的表情,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指导员,"他站在我办公桌前,手中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电报,脸色苍白,"俺...俺该怎么办?"
我看着他,这个平日里坚强的小伙子,此刻眼中满是挣扎和痛苦。
我能理解他的感受,那是血与血的牵绊,是根与根的呼唤。
"德顺,"我轻声说,拉过一把椅子让他坐下,"这个决定,我不能替你做。但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支持你。如果你决定回去,我会尽力为你争取补考的机会。"
他低着头,双手紧握,指节泛白。窗外,戈壁的风卷起黄沙,拍打着窗户,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指导员,俺爹就俺一个儿子,他对俺有多大期望,俺心里清楚。"德顺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声音哽咽,"但俺又不甘心,这么多天的努力,就这么放弃了。"
我理解他的纠结。在这个年代,孝道是最重要的伦理,但机会又是如此难得。
"德顺,如果是你爹,他会希望你怎么选择?"我问道。
他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丝苦笑,"俺爹肯定会让俺考试。他常说,男子汉志在四方,不能因小失大。"
窗外,天空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蓝。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
"指导员,俺决定留下来考试。"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十分坚定,"俺爹常说,男子汉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俺相信他会挺过来的,也相信他会理解俺的决定。"
他说完,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但他没有擦,而是让它们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地上,晕开一片暗色。
那一刻,我在这个十九岁的小伙子身上,看到了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与担当。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有多么艰难,也知道,如果他因此错过了照顾父亲的机会,将会是怎样的遗憾。
"好,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全力以赴。"我握住他的手,那手上满是练习打靶和擦拭武器留下的茧子,"我相信你。"
德顺用力点头,擦干泪水,"指导员,俺不会让您失望的。俺要考上军校,让俺爹知道,他的儿子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他的话语简单却有力,像是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刻在我的心上。
德顺走后,我坐在办公室里很久没有动。窗外,戈壁的黄昏渐渐降临,天空由蓝变成金黄,再变成深红。
这片苍凉的土地上,诞生了太多这样的故事,太多这样的选择。我想起自己的父亲,也是一个倔强的老人,为了我能考上大学,省吃俭用,甚至卖掉了家里唯一值钱的收音机。
人生的路上,总有这样的十字路口,选择前行还是回头,每一步都是成长,每一步都是蜕变。
考试那天,天气格外炎热。戈壁滩上的温度接近四十度,空气中弥漫着干燥和灼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三个考生站在操场上,接受全连官兵的检阅。建国一脸自信,手中的笔记本整齐干净;铁山沉稳如山,眼神坚定冷静;而德顺,则显得有些憔悴,眼圈发黑,但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文化课考试在连队的大教室进行,试卷是团里派来的考官亲自监考。窗外的蝉鸣声不绝于耳,混合着战士们低声的议论。
"听说德顺爹病了,他没回去。"
"为了考试?这孩子够狠的啊。"
"这不是狠,这叫有志气。换了我,我也这么选。"
教室里,三个人埋头答题。建国时而皱眉,时而轻松;铁山稳扎稳打,一题一题往下做;德顺则全神贯注,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几乎没有停顿。
考试结束后,德顺最后一个走出教室,脸上满是疲惫,但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考得怎么样?"我问他。
"还行,数学题都会做,就是物理有一道没把握。"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文化课考试中,德顺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些日日夜夜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的数学成绩几乎满分,总分也遥遥领先。
连长看到成绩单时,挑了挑眉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小子真有两下子。"
但在下午的体能测试中,德顺明显吃力。五公里武装越野,他落后于经验丰富的建国和体格健壮的铁山。
当他气喘吁吁地冲过终点线时,已经是最后一名。他的军装被汗水浸透,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我看到他蹲在地上,用手抓着黄土,仿佛要把所有的不甘心都发泄出来。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但没有人听到他哭泣的声音。
"还有政治面试,不要放弃。"我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低声鼓励他。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接过水瓶一饮而尽,"指导员,俺不会认输的。只要还有机会,俺就不会放弃。"
政治面试在连部进行,由连长、政委和我组成考官组。
当德顺站在我们面前时,他已经整理好了仪容,虽然眼睛里还有血丝,脸上还有未干的汗水,但精神状态已经恢复了不少。
他站得笔直,像是一棵从戈壁中长出的白杨,不屈不挠,傲然挺立。
"王德顺,你为什么要考军校?"政委开门见山地问。
"报告政委,"德顺立正,声音洪亮,带着几分乡音但十分坚定,"我想通过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想为连队、为国家做更多贡献。"
"如果你落选了,会怎么想?"连长插话。
"报告连长,"德顺没有丝毫犹豫,"如果落选,我会继续在连队服役,做好本职工作。同时,我不会放弃学习,会为下一次机会做准备。"
"你父亲生病了,你为什么不回去看他?"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房间里一时寂静,连窗外的风声似乎都停止了。德顺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报告指导员,我相信父亲会理解我的选择。"他的声音略微低沉,但坚定有力,"他常说,做人要有担当,要为自己的梦想奋斗。我选择留下来参加考试,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被坚定取代,"如果我考上了军校,将来能做更多的事,不仅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也能让父亲过上更好的生活。这是一时的分离,换来的是更长远的希望。"
房间里一时沉默。窗外,戈壁的风吹动着窗帘,卷起一阵黄沙,轻轻拍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响声。
连长和政委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赞许。这个年轻人的,不仅有理想,更有担当,远超他的年龄。
"好,你可以出去了。"政委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德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离开,背影挺拔而坚定。
三天后,成绩公布。文化课德顺第一,体能测试第三,政治面试并列第一。综合排名,德顺、建国并列第一,铁山第三。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没想到,也让我陷入了两难。按照规定,只有一个名额,最终谁去,需要我们三位考官投票决定。
连长自然倾向于自己的侄子,政委则态度中立,关键在于我这一票。
"小马,"连长把我叫到一边,声音低沉,眼神复杂,"建国是老兵,资历在那摆着。再说了,他是我侄子,这个面子你得给我。"
他的话不像是命令,更像是一种提醒,提醒我在部队里的潜规则。
我沉默不语。心里很清楚,在这个时代,在这样的环境下,得罪连长意味着什么。
我的前途,我在连队的地位,都可能受到影响。但我更清楚,如果因为这些考虑而辜负了德顺的努力和信任,我将无法原谅自己。
"连长,"我深吸一口气,直视连长的眼睛,"我尊重您,但这次,我必须坚持公平。德顺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他放弃了回家看望生病的父亲,就为了这次机会。如果因为关系就把名额给了建国,那对德顺太不公平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像是一把刀,斩断了那些无形的枷锁。
连长的脸色变得难看,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你这是在跟我对着干?"
"不是,连长。"我摇摇头,声音依然平静,"我是在坚持原则。建国也很优秀,但如果他因为关系获得这个机会,对他的成长也不利。"
连长盯着我看了很久,眼中的怒火慢慢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最后,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行吧,你小子有骨气。"他苦笑一声,"那就这么定了,名额给德顺。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建国他爹那边,我可不好交代。"
"谢谢连长理解。"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我相信德顺不会辜负这个机会的。"
连长点点头,转身走开,背影有些萧索。我知道,他为了坚持公平,也要付出代价。但这或许就是成长,就是担当。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德顺时,他愣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后,这个平日里坚强的小伙子突然跪在了我面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滴在连队办公室的水泥地上,晕开一片深色的印记。
"指导员,谢谢您...谢谢您信任俺..."他哽咽着,声音几乎听不清,肩膀剧烈颤抖。
我赶紧把他扶起来,心中既感动又心疼,"德顺,这是你应得的。你靠自己的努力赢得了这个机会,我只是坚持了公平而已。"
就在这时,通讯员跑来报告,说德顺有紧急电报。我的心突然紧了一下,预感到了什么。
德顺接过电报,手微微发抖。他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的血色。
"怎么了?"我轻声问,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
德顺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俺爹...俺爹去世了,就在前天晚上..."
那一刻,连队的食堂里,德顺无声地哭泣,肩膀抽搐着,像是要把所有的悲伤都发泄出来。
我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
"俺没能见到爹最后一面..."他的声音里满是自责和痛苦,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俺选择了考试,却失去了永远..."
我蹲下身,与他平视,看着他痛苦的眼神,心如刀绞,"德顺,你父亲会为你骄傲的。你选择了坚持梦想,这正是他教给你的。"
"可是..."他想说什么,但悲痛让他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没有可是。"我握住他的手,那手上满是老茧,是努力的见证,"生活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重要的是,你没有辜负自己,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现在,你要做的是带着他的祝福,走得更远。"
德顺抬起头,眼中的泪水闪烁着,映照着食堂昏黄的灯光,但我看到了一种新的坚定。
"指导员,俺不会让您和爹失望的。"他的声音沙哑却有力,像是在戈壁滩上劈开一条路,"俺要让爹在天上也能看到,他儿子成了一个有出息的人。"
第二天,连队派人送德顺回家奔丧。临行前,他来找我告别。
"指导员,俺会尽快回来,不耽误军校报到。"他的眼睛红肿,但眼神坚定。
"别担心,军校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可以晚些报到。"我拍拍他的肩膀,"好好送你爹最后一程,不要有遗憾。"
德顺点点头,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谢谢指导员。您放心,俺会好好学习,不辜负这个机会。"
看着德顺离去的背影,我心中百感交集。这个年轻人,在最艰难的时刻,展现出了超越年龄的坚韧和担当。
而我,作为他的指导员,能做的就是坚持公平,给予他应得的机会和尊重。
十年后的一个秋天,我已经调离了那个戈壁连队,在省军区任职。
办公室的窗外,枫叶正红,秋风送爽。这里的秋天,比戈壁温柔得多,没有那么多风沙,也没有那么极端的温差。
一天,我接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电话。
"马指导员,还记得俺吗?王德顺啊!"
电话那头,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声,但我依然能听出那个曾经的年轻战士的影子,那种带着乡音的诚恳和热情。
"德顺!怎么会忘记你呢?"我激动地问,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在戈壁滩上跑步的身影,"你现在怎么样?"
"俺现在在军工研究所工作,负责一个导航系统项目。"他的声音里满是自豪,透过电话线都能感受到那种喜悦,"去年结婚了,妻子是军医。对了,俺儿子刚出生,取名叫'顺德',是为了纪念俺爹。"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头一暖。那个倔强的老木匠,虽然已经离世,却通过孙子的名字得到了延续。
"那太好了,德顺。"我由衷地为他高兴,"你爹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
"是啊,指导员。"德顺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俺常想,如果爹还在,看到俺现在的样子,该有多高兴啊。"
我听着他的述说,眼前浮现出那个在戈壁滩上奔跑的年轻身影。十年过去了,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小兵,如今已经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军人和科研工作者。
"指导员,这些年,俺一直想当面谢谢您。"德顺的声音有些哽咽,透过电话线传来一丝颤抖,"如果不是您当年坚持公平,给了俺那个机会,俺现在可能还在田里刨食吃。是您改变了俺的命运。"
"德顺,是你自己的努力改变了命运。"我也有些动容,回忆起那段在戈壁连队的岁月,"我只是做了一个军人、一个指导员应该做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传来了德顺坚定的声音:"指导员,俺永远记得您说过的话:做人要有原则,做事要公平。这些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俺都会想起在那个戈壁连队里,您教给俺的东西。"
我微笑着,心中满是欣慰,"德顺,你现在过得好,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指导员,俺下个月要回老家祭扫俺爹的坟,您有时间的话,能不能一起去?"德顺的声音充满期待,"俺想让俺爹知道,是您帮助了他的儿子。"
"好,我一定去。"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顺便看看你的小家伙。"
放下电话,我望向窗外。窗外不再是戈壁的荒凉,而是繁华的城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但在我心中,那片黄沙、那个年轻战士和那段岁月,永远都是最珍贵的记忆。
当年那个看似简单的决定,不仅改变了德顺的人生轨迹,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选择坚持原则和公平,虽然可能会面临压力和挑战,但长远来看,这是对所有人最大的善意。
在部队这个特殊的环境里,有时候坚持原则比服从命令更需要勇气。而正是这样的勇气,塑造了一批又一批的好军人、好干部。
如果时光倒流,让我再次面对那个选择,我还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吗?我想,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这不仅仅是对德顺负责,更是对自己的良心负责。
当指导员的岁月早已远去,但那段经历教会我的东西,却伴随我一生。在人生的每一个关键时刻,我都会问自己:这个决定,是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是否对得起那些信任我的人?
而德顺,这个从戈壁走出来的农家子弟,用他的坚韧和才华,证明了当初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遇到无数的选择,而真正改变命运的,或许就是那么一两个。当面对原则与人情、公平与关系的抉择时,我们该如何选择?这是一个永恒的命题,也是每个人必须面对的挑战。
来源:解放军报·中国军号
列兵授衔,谈谈新训收获授衔仪式上,新兵们互相佩戴军衔。梁如安摄
新兵参加军体运动会喜获冠军。梁如安摄
“现授予以下同志列兵军衔……”近日,第72集团军某新兵团组织新兵授衔仪式,新兵们完成从地方青年向合格军人的转变。他们肩上增添的不只是“一道拐”,还有身为军人应当扛起的光荣使命。当军旅人生掀开新的一页,他们期待以热血为墨、以信念为笔,书写属于自己的青春篇章。这里,推荐4名新兵的新训感悟,从4个关键词中品读他们的成长故事。(刘华山、童祖静推荐)关键词①:好作风令行禁止走稳“第一步”■新兵 彭永生“嘟嘟嘟……”紧急集合哨声突然响起,我条件反射般翻身下床,手指熟练地穿梭在背包绳间,打好背囊和战友们冲下楼,快速整队。这一幕,与3个月前的我形成强烈反差。从那时状况百出的手忙脚乱,到如今一令一动的整齐划一,这些蜕变已经融入我的一言一行,在令行禁止中尽显军人雷厉风行的作风养成。还记得入营后第一次紧急集合,慌乱中我没来得及系好鞋带,和几名新战友跌跌撞撞冲下楼。班长盯着我狼狈的样子,大声问道:“战场上,敌人会等你系鞋带吗?”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醒了我对军人作风的懵懂认知。那段日子,我经历了前所未有的考验——射击瞄准时掌心的汗浸湿枪托,战术训练中手肘和膝盖磨破了皮……日复一日的训练中,曾经的“面包被”在我手中变得棱角分明,“令行禁止”4个字渐渐内化于心。今年新兵入营,恰逢新条令正式施行。干部骨干用新条令规正我们的“兵之初”,让我们尽快熟悉内务建设、纪律维护、队列生活等各类要求。过去喜欢赖床的我,如今听到起床号迅速起身;曾经丢三落四的习惯,也被物品摆放“三点一线”的严谨作风取代。我明白,好作风不仅是队列里的整齐划一,更是对训练工作中每一个细节的精益求精。我期待在军营“大熔炉”里百炼成钢,以更高标准培塑顽强作风、锤炼过硬本领。关键词②:好身体用意志扛起成长“重量”■新兵 尹齐尧最近,身边不少战友都在秀减重成果。和他们一样,经过新训的磨炼,我也像“变了个人”。不同的是,天生身材消瘦的我,通过“增肌”练就了一副好身板。入伍前,身高一米八的我,体重只有60公斤。“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父亲常挂在嘴边的这句话,我来到军营后有了切身体会。新兵连第一次摸底考核,我的3公里跑和单杠成绩都垫底。看着班长的黑脸,我意识到摆在面前只有一条路:增肌。“增肌”说起来好像很容易,但并不是加饭量增体重那样简单,注重的是肌肉力量和耐力的同步提升。为了实现目标,我在加强营养补充的同时坚持加训加练,晚上熄灯后向班长申请加练半小时,饭前小练兵提前10分钟去练吊杠,手上的茧子长了一层又磨掉一层。渐渐地,我的身体壮实起来,随之而来的是训练成绩的提升,不仅单杠和3公里跑达到良好水平,仰卧卷腹更是突破100个。“当身体撑不住的时候,意志会带你突围。”新训期间,这句话一直激励着我。新训结束前的一次小竞赛中,我以仰卧起坐145个的成绩登顶新兵连“龙虎榜”。下连之前,我的体重定格在68公斤。虽然“增肌”过程很难,但在一次次挑战自我、突破极限中练就好身板,让我更有信心走好军旅路。关键词③:好战友那双大手温暖“兵之初”■新兵 宋星洁刚入军营时,熄灯后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虽然身边战友都很友善,但我性格比较内向,不善表达,总感觉没有融入“大家庭”。战术训练场上,班长趴在铁丝网下,给我们讲解动作要领。“星洁,你再来试试。”我把钢盔扶正,扑下身子,忍着手肘与碎石摩擦的疼痛,努力向前爬。“成绩有进步,但发的护具怎么不戴?你看看,都磨破皮了。”班长卷起我的袖子,发现胳膊划开了几道口子。训练结束,他找来医药箱,动作轻缓地给我的伤口止血。新训结业考核,长距离徒步行军中穿插进行10余个课目。“星洁,我看好你,相信自己!”我想起班长前一晚的叮嘱,每一个课目都拼尽全力。天空下起绵绵细雨,让最后一段山路愈发难行。我的体力快达到极限,只觉得脖子被枪带勒得生疼,小腿像绑了沙袋抬不起来,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忽然,一双大手扶住我。“前面就是终点了,冲起来!”班长用力一推,我顿时又充满力量,和战友们一起发起冲锋。新训结束,和班长告别时,我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这双粗壮的大手,温暖了我的“兵之初”。关键词④:好传统为血染战旗增光添彩■新兵 温家峰新兵入营,我第一次走进营区一个英雄连队荣誉室,除了满墙荣誉战旗带来的震撼,还有一种因年代久远产生的“距离感”:革命先辈经历的生与死的考验、血与火的较量是那样遥远,我能像他们那样去战斗、去为战旗添彩吗?这个问号,在新训中渐渐被拉直。第一次参加战术基础动作训练,班长给大家讲解完动作要领后,就一个猛扑钻进铁丝网,匍匐在泥水里进行示范。依令卧倒后,望着挂满倒刺的铁丝网,我还是心里直打鼓,小心翼翼摆动身体前行。“40秒38,不合格!”没等我起身,耳边就传来班长的声音。“再看我演示一遍!”班长快速穿过铁丝网,身后泥点飞溅。一次聊天中,我问班长:“班长,你动作那么快,不怕被铁丝网刮伤吗?”班长笑了笑,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几道新旧交织的疤痕:“当兵打仗,哪有不磕磕碰碰的?这点皮外伤算什么?咱们是军人,如果训练中都瞻前顾后、畏畏缩缩,怎么能练强打赢本领?上了战场又怎么敢往前冲?”这些道理,入伍前我曾听人说过,但直到穿上军装,直到跟着班长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直到在咬牙坚持中一次次突破身体和心理极限,我才更加明白,军人与苦累相伴、与艰险相随,为的就是淬炼敢打必胜的志气、舍我其谁的勇气、赴汤蹈火的胆气,砥砺直面血与火、生与死的血性担当。下连前,上级组织我们前往一处红色场馆现地参观见学,一幅描绘惨烈战斗场景的画作吸引了我。先辈们弹尽粮绝,眼神却如燃烧的火焰,双手紧握上刺刀的步枪,准备与敌人最后一搏。那目光,仿佛穿透时空,让我真切感受到革命先辈身上那股劲——除去胜利一无所求,为了胜利一无所惜。回想荣誉室里那些历经战火硝烟的战旗,我告诉自己:要像前辈们那样忠诚、担当、奋斗,让他们用鲜血染红的战旗继续高高飘扬。(张宸铭、何飞、本报特约通讯员彭帝烁整理)制图:扈 硕(解放军报·中国军号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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